这时,掌柜的又折回来,手里多了一个长形拖盘,直接放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说,“这些都是按你的要求做的。”
费韦伦点点头,掀开红布的瞬间,夏君兰愣了下。
枪。
不,应该说是一把还没有组装的枪。
费韦伦动作熟练的将这些零件组装在一起,手中赫然比了一把造型小巧别致,但伤杀力却不俗的新式枪支。放在手中掂了掂,他满意的笑笑,回身就递给了夏君兰,“送你的,防身用。”
“模型?”
夏君兰狐疑的盯着他手里的枪。
扯过她的手,执意把枪塞了进去,“是可以一枪就接近爆破能力的模型。”
握着冰冷的手枪,夏君兰眯起眸子,盯视他,“到底会遇到什么麻烦?”又是在她的皮肤里种植追踪芯片,又是给她手枪防身。这绝不像自负的费韦伦会做的事,除非,这个麻烦很棘手,他才会让她做好自救的准备。
费韦伦低下头,任额前过长的发,覆过他冷魅迷离的眸。
回去的路上,车子开得极慢,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上,指间夹着雪茄。
气氛沉闷得让人有些窒息。
他吸口雪茄,吐出烟雾,缓缓开口,“我和如云一样,都是在很小的时候,才被领回来的。幸运的是,她在孤儿院,至少有个可以吃饭睡觉的地方。而我,每天都在为了生存绞尽脑汁。”
夏君兰静静的听着,突然想起那个时候费益成说的话。
费韦伦的妈妈是妓女,而他也极有可能不是费家的子孙!
用力的吸尽一口,他的目光愈发沉重,黯沉,“七岁,我杀了第一个人。”
她一惊,回眸瞪大双眼。
“呼……他说得没错,我妈妈的确是妓女。她带着我,住在花街,靠接客养活我……”俊雅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夏君兰知道,那一定是他最不想面对的回忆,想告诉他,尽可以选择遗忘,不用再去揭开伤疤。可话到嘴边,却被他变得嗜血的眸震摄了住。
对他来说,童年的回忆虽然都是满目疮痍,可唯独那一夜,却是折磨了他很久的噩梦。
“那天,天气很冷,她发了高烧,非常虚弱,可还是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站在巷子口……终于,站了两个小时,等来了一个客人。”
他的眼神,渐渐蒙上一层残忍的戾色,握着方向盘的手,紧到指节泛白。
“每次,她只要带男人回我们的出租屋,都会让我到外面玩。可那一天,却真的很冷,我冻得全身发抖,悄悄回到了家。我看到……”
夏君兰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大眼睛凝视住他。
他咬着牙,声音低沉,“我看到那个男人拿着皮带,狠狠的抽打她,不论她怎样求饶,他都不肯停。最后,她躺在那,奄奄一息……透过门缝,她看到了我。脸上是渴望解脱的神情,那绝望的眼神,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忘记……我轻轻走进去,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