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是气势不减。费韦伦有理由相信,如果此刻他不是被病痛折磨着,这位老人绝对有那个实力亲赴战场。他抿了抿唇,像在衡量,时晌才说,“您放心?万一,我得到圣安集团不想还了呢?”
安颂柏白了他一眼,“小子,你当我安颂柏是什么人?如果连看人都看不准,我会答应把孙女嫁给你吗?”随即,他略显黯然的垂下眸,“因为对肖铭的愧疚,就算我看出如云那孩子心机重,心亦不正,我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她。我想,她都是圣安的继承人了,还能怎样?结果……”他自嘲的笑笑,摇了摇头,“老了,眼睛开始花了。”
费韦伦凝视着他,“以后呢?收回主控权了,您又打算怎么办?”如今,安肖益已不在,安如云又要被排除在外,剩下一个安以若琪,更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实在想不出,安颂柏会有何打算。
谁知,安颂柏却打了个哈欠,挥挥手,“你先按我说的做,剩下的事,以后再告诉你。”说完,又掀起眼帘,一对精眸晃出一丝异样锋芒,“如果,我活不了那么久,你小子可就捡了个大便宜了。”
费韦伦丝毫不给面子,俊到极致的脸上,有丝显而易见的轻蔑,“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哈哈!”安颂柏开怀大笑,笑够后,又摇了摇头,“可惜啊,我为什么就没有像夏君兰那样的孙女呢?要不然,你是想跑也跑不掉了!有你在圣安坐镇,我在地下,也能安心的找那些老家伙下棋了。”
望着他,费韦伦站起身,“我可以答应您,不过,”他的眸色愈发暗沉,一丝诡异的绿转瞬即逝,“您要是不在了,我会立即反悔。谁要争就争好了,反正,那也是安家的事,与我无关。”说罢,转身就走。
“你……”安颂柏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可在他离开之后,却渐渐露出一丝欣慰的笑。不过又迅速敛下,像想起什么似的,狐疑的眯起眸,刚才是他眼花吗?他好像看到那小子的一只瞳孔是绿色的……
绿色?!
他一惊,难道是——
……
自在医院醒来的第一眼,安如云不哭也不闹,安静得有点可怕。身边的医生小心的替她做检查,她却突然开口,吓了医生一跳,“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既没有问孩子,也没有问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会的她,令人紧张。
“呃,您的身体还很虚弱,特别是小产后,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整,我建议最好是留在医院多观察些日子。”
意外的,她没有反对,而是闭上了眼睛,冷静的吩咐,“给我用最好的药,制定最好的康复方案。”
“您放心,我们会尽竭尽全力的。”
安如云没再答话,好像沉沉睡了去,被中双手,却紧紧的攥住……
不过三天,安如云就出院了。
偌大的洋房,空荡荡的。她走进卧室,给自己倒一杯红酒,然后打开电脑。这时,一封邮件跳了出来。她蹙了蹙眉,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怔怔地呆坐在那里,随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有种不穿衣服走在阳光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