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叶卓恩茫然的望着他的背影，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梓夜的神色又恢复如初，“我会离开一阵。这段期间，你要注意安全。我……可能不会再保护你了。”

这句话她听懂了。

“你要去哪？”连叶卓恩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口气有多急切。

梓夜回过头深深的凝视住她，“做为赏金猎人，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在这，已经是我最大的限度。”

叶卓恩的大眼睛里顿时涌现出不安，连声音都有些轻颤，“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梓夜没有答话，但她却看到了答案。

“你干嘛一定要做这一行？又是刀又是枪的，弄不好就会受伤！”叶卓恩不管不顾的朝他低声吼道，“如果你的家人知道，他们该多担心？还有那些在乎你的人，他们……”

“我是个孤儿，我没有家人。”

“啊？”

梓夜一笑，语气平淡的说，“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是不是很俗套？不管是电影还是小说，杀手都是在那种地方长大的。”

他的自嘲让叶卓恩一阵心疼，怪不得她总是能感觉到他身上那份若有似无的孤寂。

“我是被父母嫌弃的。记得，我刚到那里，从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小小的年纪就认为全世界都欠了我。修女和小朋友们都不喜欢我，直到有一天，一个天使似的小女孩出现了。”他轻声说着，思绪仿佛被拉回了那天初见时的情景，嘴边不自觉的扬起。

“她很可爱，别人都不跟我玩的时候，是她拉着我的手教我怎样做游戏。因为她，我的日子似乎过得没那么灰暗。可是，几个月后，她的亲人接走了她。从那天开始，我所有的欢乐又都被消失了。”

叶卓恩被这个并不算出彩的故事吸引住了，大脑中竟径自拼凑起一些零碎的片段。

一个从没有笑过的男孩，一个整天笑嘻嘻的女孩……

“不管过了多少年，我就是忘不掉这个教会我做游戏，给过我短暂快乐的女孩。世界越是冷漠，现实越是残酷，她在我心里的影子就越清晰。直到因为一个偶然，我找到了她。”

“啊？”叶卓恩惊讶的半张着嘴，迫不急待的问，“后来呢？”

“她还跟小的时候一样，笑起来像个天使。我很自责，竟然没有在第一眼就认出她来。”梓夜阖了阖眸，声音低了下去，“我的心，我的呼吸，我的一切都开始出现异常。我控制不住的想要接近她，既使明知道这样很危险……我却心甘如饴。如果我的头顶会出现一米阳光，我相信，那也是她给予的。”

他的眸略微黯淡，目光眺向远处，“可是，她的身边却早已经出现了另一个人，能让她哭让她笑的人。尽管我并不甘心，但我看得出，她很幸福。”

叶卓恩默默的听着，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紧缩，就像在全身心的看着一部悲情剧集，会情不自禁的被里面主人公的情绪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