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应该没那么快收拾掉,去个人帮我拿过来。”
说完,她继续操控制轮椅往前。
她一步路都没有走,就这么坐着轮椅。
荷妈怔怔地看着她这副冷漠的背影,明明该恼,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更心疼了。
……
凌晨一点,楚眠依然没有离开蔷园。
小小的蔷园从上至下灯火通明,保镖将整个洋楼围得滴水不漏,爬在围墙上的蔷微寂静盛开。
荷妈在庭院里来回踱着步,不时伸手抹眼泪。
忽然,外面有车声响起。
男人的长腿跨进来,皮鞋碾上一枚蔷薇花瓣,长至膝盖的墨色风衣衣角在夜色下翻飞。
厉天阙冷着脸走进来,孟墅皱眉紧跟在身后。
“少爷,您怎么才回来?”
荷妈连忙迎上去。
孟墅看向她,不悦地斥道,“荷妈现在越来越放肆了。”
居然敢指责厉总晚归。
这次只是出事了一个女佣,依着平时厉总的性子,孟墅不敢打扰厉天阙参加宴会,便在宴会结束后才告知。
果然如他所料,厉天阙也只问了句楚眠有没有事。
在厉总的眼里,他看得上的别人碰不得一根手指头,看不上的他根本不在意生死。
“她人呢?”
夜色下,厉天阙目光阴沉地看向荷妈。
提到楚眠,荷妈连忙焦急地道,“少爷您赶紧看看小姐吧,自从方妈出事后,小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话也没有,眼泪也不掉,就坐在里边吃方妈做的汤圆,都吃好两碗了。”
方妈在病房里煮汤圆的时候煮了小半锅。
小姐让她拿回来,她就全拿回来了,哪里知道小姐一声不响就开始吃汤圆。
“这小姐现在的胃根本不能吃汤圆,您快劝……”
荷妈话还没说完,厉天阙便沉着脸往里走去,步子迈得更开。
厉天阙站到餐厅门口,抬眸长睫看去,只见楚眠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坐的是轮椅。
桌上摆着一锅汤圆,她碗里也盛着一份,柔黄的灯光打在她没有表情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她目光近乎麻木地看着前方,一勺一勺将汤圆吃进嘴里,一口一口咬着,将汤圆咬碎了往喉咙里吞。
吞得十分困难。
“别吃了!”
厉天阙沉着脸走过去,一把将她面前的碗扫向地上,“不知道自己的胃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能吃这东西?
碗应声而碎,碎得乱七八糟。
已经凉掉的黏乎汤圆滚在地上。
楚眠坐在那里,碗被扫了,她的眸光未变,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她平静地放下手中的勺子,从轮椅上起身,蹲下来去捡汤圆,冰凉的汤圆黏在她的手心里,像极方妈平时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