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厉天阙站在那里,眸子深邃地盯着她,指尖不是特别自在地划了一下唇,清了清嗓子道,“随便给你挑了点礼物,你看要不要?”
话说得很客气,客气得不像他。
“……”
楚眠很是无语,他这算是在跟她道歉么,还真是别致的方式。
她垂眸,将一个个罐子放到旁边,淡淡地道,“谢谢厉先生,我很喜欢。”
挡着她看书了。
“就这样?”
厉天阙的眼冷下来,拿着装满钻石的罐子重新压回她的书上,“这不是玻璃珠,这是全世界最昂贵的十几种彩钻,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他把他母亲当年珍藏的钻石全拿出来了。
楚眠看着自己正要看的那几行字全都被压住,不禁有些烦燥,她将罐子移到一边,“知道了,我一会让荷妈把它好好锁住,不让人偷走。”
“……”
厉天阙站在那里,胸口疼、胃疼。
楚眠的心思都扑在书本上,拿起笔继续认真一页一页翻过,正要在一处划横线,男人的手突然压到她的书上,挡住她的视线。
她的笔尖划过他的手,留下黑色墨渍。
楚眠看着,心想自己怎么就没狠狠扎进去呢?
扎进去才爽。
“你现在对我的态度就是这样?”
厉天阙低眸冷冷地睨着她,不爽得厉害,他亲自跑出去给她买糖买表,回家给她拿钻石拿车,她就这反应?
他拿的是一罐罐玻璃珠么?
楚眠抬眸,对上他不悦的双眸。
要态度是么?
他来蔷园不就是为了床上那点事么?
楚眠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厉先生,您先去用晚餐吧,我去洗个澡。”
洗干净了好陪他,这能叫态度好了吧。
说完,楚眠转身便走,脚一及地,膝盖就痛,她忍着往门口走,手腕忽然被人从后一把攥住。
她整个人被用力地推到墙上,厉天阙抓着她两只手按在墙上,一双深色的眼瞪着她,压着狂风暴雨,“楚、眠!”
他一个字一个字叫她的名字。
“……”
楚眠淡漠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厉天阙按住她,就这么狠狠地瞪着她,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到最后却是化成一片无可奈何。
他低下头靠到她的额头上,紧紧贴着,嗓音喑哑,“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难哄?”
他从来没有这么费心地给一个女人准备这么多礼物。
她还不领情。
“……”
合着还是她难哄了?
楚眠很是无语,靠在冰冷的墙上并不说话,懒得搭理他。
厉天阙低眸近距离地凝视着她长长的睫毛,顿了顿,不大自在地道,“别作了,要不我划火柴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