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厉天阙站在那里看着前方,很久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
山庄里空气宜人,安静非常。
一条路走下来,半点声音都听不到。
荷妈蹲在路边的花圃前修剪花枝,忽然就见一人影斜斜地走来,定睛一看,那人却是厉天阙。
“少爷。”
荷妈连忙站直了低头。
厉天阙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经过,忽然又停下来,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看过去,“荷妈。”
平得毫无起伏的语气。
“是,少爷。”
荷妈攥紧手里的剪子,莫名惶恐。
没事没事,自从小姐出现以后,少爷就不是从前的少爷了,行事没那么狠辣,一定没事,大概只是问问小姐。
“我对楚眠好不好?”
厉天阙问道。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荷妈有些愕然,但还是回道,“当然好啊,少爷把小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小姐一受难,您就从国外跑回来,小姐受伤,您看她的检查报告比看自己的还细致,你怕小姐闷着,还给建游乐园。”
这荷妈是说得真心实意,在她看来,少爷对小姐就是好,两人就是天生一对,配得要死。
“那你觉得什么是偏爱?”
厉天阙又问。
荷妈彻底懵了,忍不住抬头,就见厉天阙站在那里,一张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冷冰冰的,眉目深沉,更是全然看不懂。
这叫什么问题。
少爷怎么会问她这种问题。
“让你说就说。”
厉天阙没什么好耐性。
“偏爱,少爷对小姐就挺偏爱的啊。”
荷妈弱弱地说道,见厉天阙拧眉,料想不对,忙又找补一句,“这偏爱,大概就是把对方喜欢的、在意的都跟着喜欢了、在意了。”
哎哟,她都一把年纪了,怎么问她这种情情爱爱的问题。
“……”
厉天阙冷冷地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荷妈被吓得神经薄弱。
厉天阙从路口交汇处往大楼走去,蓦地,他往后退了几步,两座蒙着柔软绸布的高碑立在眼前,上面的布迎风飘着,却窥不到里边的真实。
这偏爱,大概就是把对方喜欢的、在意的都跟着喜欢了、在意了。
那楚眠,她对他又是什么样的偏爱?
厉天阙的眸色一深,忽然迈开长腿往前走去,不由分说地抓住绸布一角,扬手掀开。
绸布如云般被扔在风中,缓缓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