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他不敢在厉天阙面前说。
厉天阙沉沉地看着他,而后低眸,只见楚眠的脸被清理掉血迹后显得干净很多,不再那么可怕。
她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眼皮缓缓往下垂坠,困意难掩。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看她酒醉,也是醉得在足球场上睡,迷糊得连人都不认识,他将她抱回去,她直接就睡断片了。
这么想着,厉天阙一把推开沈医生,将楚眠从车里横抱出来。
她身上洁白的礼服沾上血,染红精致的刺绣,看起来十分刺眼。
厉天阙拧了拧眉,楚眠微垂着眼,歪头倒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他抱着,没有任何的反抗。
叶成、樊冰冰都想跟上去。
“除了沈医生,其余人自己玩。”
厉天阙冷冷地发下话,抱着楚眠大步离开。
众人全停在原地,左右看看,今晚还真是惊险刺激啊。
……
孟墅运来各项仪器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楚眠全程以睡眠的姿态接受各项检查。
柔和的灯光落在偏厅里。
厉天阙已经给楚眠换了一套柔软舒适的睡衣睡裤,将她抱到一旁的榻上,盖上薄毯,伸手在她脸上抚摸了两下。
楚眠乖乖睡着,呼吸平稳。
沈医生站在一旁,看着检查报告被打印出来,然后转身朝厉天阙扬了扬。
见状,厉天阙起身,冷眼斜向外面,示意去外面说话。
沈医生点点头,跟着他走出偏厅,翻着手上的报告道,“厉总,小姐就是很轻微的脑震荡,头部没有别的问题,至于她身前撞的那一下,骨头和内脏都没有伤,就是过了今晚可能瘀青会慢慢显现出来,这不用紧张。”
厉天阙拿过检查报告细细查看。
渴。
好渴……
楚眠躺在榻上抿了抿嘴,口干舌燥得厉害,她缓缓睁开眼,眼前的房间在旋转,转得她难受。
她闭上眼好一会儿才睁开,这回世界不转了,但一切模糊得厉害,到处都是光晕。
她的视线很快定在不远处柜台的杯子上。
有水……
楚眠一手撑着榻吃力地坐起来,光着脚踩在地上往前走,摇摇晃晃地走到柜前,拿起杯子才发现里边是空的。
这让她觉得更渴。
她抬眸,就见面前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门里一瓶瓶的液体静静立在那里,吸引她他的目光。
红茶。
没水红茶也行。
楚眠笑了笑,推开玻璃门从里边取出一瓶,伸手去拔瓶口的木塞,却怎么都拔不出来。
喉咙干得似要着火一般。
一瓶红茶为什么要封得这么紧,讨厌。
楚眠烦燥得厉害,一低眸,就见旁边还有一个水晶玻璃瓶,上窄下宽,细颈大圆底,里边流动着红色的液体。
这红茶的瓶口总算没封了。
楚眠一眼看中它,拿起来就往嘴里倒,还挺甜的,就是没什么茶味。
拿着一叠检查报告终于放下心的厉天阙一踏进偏厅,就见酒柜前,楚眠正仰头捧着醒酒壶大喝特喝,步子晃晃悠悠的。
“操。”
厉天阙一把扔了手中的报告,冲过去从她手里夺下醒酒壶。
很好。
壶里就剩下两三滴了。
楚眠站在那里,用手背擦擦嘴唇,顺便打了个饱嗝。
“你全喝了?”
厉天阙难以置信地看向她,这一晚,又是香槟又是烈酒,现在又喝上红酒了。
他已经答应用药了,她还这样?
“嗯。”楚眠一派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指指他手上的醒酒壶,有些埋怨地道“没有茶味,就是饮料,甜里还带苦。”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