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疑惑。
“厉太太,你昨晚逼着我立遗嘱的时候表情可不是这么无辜的。”
厉天阙说着,一手伸到前面,把下面厚厚一叠的文件纸抽出来,拍到最上面,嗓音懒懒,“这是清点出来我一半的私产。”
“我逼你立遗嘱?”楚眠震愕地看向他,想都不想地否决,“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厉天阙挑眉。
“我想你活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逼你立遗嘱。”
她清醒的时候是会刺激刺激他,但不至于醉了以后还不说真心话,还在刺激他吧?
她这话说得特别急切,很好地取悦到厉天阙。
他一张湿漉的脸更加邪气,搂着她道,“可这就是你逼我签的。”
“……”
楚眠观察着他的眼睛,有些摸不准他是不是在说假话,但她真的想不起来了,连头上这伤怎么来的她记忆也缺失。
她捧着手中厚厚的资产清单,“我醉了逼你们签这些干什么?”
要逼也应该是逼他快点用药,可这里全是有利于厉小懒的。
楚眠想不通,道,“算了算了,可能是我发酒疯,把这些保证书全销毁,拍个视频发给大家,让大家放心。”
她顺理成章地以为这些保证书也是她逼大家签的。
“销毁它干什么?”
多好的东西。
“我醉了以后的话怎么能当真。”楚眠理智地道,“再说风岛的树已经种活了,小懒以后有我们保护就够。”
“你说什么?”
厉天阙贴着她的身躯一僵,胸口跳动如雷,一双眼直直地盯着她。
楚眠这才想起来他们一通胡闹,她还没把这个大好消息告诉他,便道,“我说风岛的树已经种活了,你也不用再玩什么二选一的消息,赶紧用药。”
“你不是在骗我?”
厉天阙睨她,她是不是以为他还不肯用药,所以造出这样的假话来。
“我骗你干什么,通话记录就在那里,自己去看。”
楚眠失笑,要不是真的,她刚才也不会由着他胡闹。
“真的?”
厉天阙目色很沉。
“真的。”楚眠再度道,“今天他们就会把相关照片、视频和报告发过……唔。”
厉天阙大掌按上她的头,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随后将她用力抱紧,从后靠在她的肩上大口大口喘气,水滴从发梢落下来,淌至他的眼下,如一滴泪。
活了。
是活了!
楚眠背靠着他,能感觉到他胸腔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那么清晰。
她不禁弯起唇,“早知道树能活,我就不管你作不作了。”
让他扮演伟大父亲去,她何必铺排那么多。
“我作?”
厉天阙看她,昨晚逼着他吃完药就开始担心儿子,抱着儿子又哭又笑又要逼他立遗嘱的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