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厉天阙的脸色猛地变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又看向墙上的灯光,死死地盯着。
谁是这个好像的人,自然是拥有石匙的继承人——苏锦怡。
关于地库之宝,在苏家以外,他的亡姐都不清楚,只有厉擎苍知道。
所以,苏锦怡早就料到厉擎苍会来这一趟?
那她会做什么?
楚眠看着他的脸色,伸手拉了拉他,“这也只是我的猜想。”
“你不会错。”
厉天阙想都不想地道。
他的女人,怎么都不会错。
“……”
被他这么坚定地相信着,楚眠反倒有些不敢肯定了,说起来也就是一张封条、一个指纹锁的事,说不定只是她想多了而已。
否则,这指纹锁估计只有一个人能解得开。
而那人,不是苏锦怡。
这么想着,楚眠的心脏突然跳动快起来,身上掠过一阵阵寒颤,痛楚铺天盖地落下来。
楚眠下意识地抓住厉天阙的衣服,眼前晕眩,“厉天阙,我不舒服……”
“解药!”
厉天阙一把搂住她,歇斯底里地朝厉擎苍吼出来。
“眠眠。”
陆景慧和陆景然同时朝她扑过来,担忧地看向她。
厉擎苍看过去,算算时间,是该差不多了,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一整瓶药扔过去,“解药不在我身上,这药能缓解,三个小时一颗,等我出去,会给你们解药。”
如今的局面是两相持稳。
厉擎苍要绑着炸弹,也要稳着他们,他们随时想取他性命,但也要稳着他。
“来,坐下来。”
厉天阙接过药,将身上的黑衣脱下往地上一扔,抱着楚眠坐下来,打开药瓶倒出一颗,喂到她唇边。
楚眠抬手揪着自己的衣服,越难受就越想抓些什么,一用力心跳就越快,死循环一般。
她发晕地低下头,勉强吃下他手中的药。
“我这有水。”
陆景然急忙拿出随身携带的水瓶拧开,喂到她唇边,“你慢慢喝,小心些。”
这第二次发作显然比第一次更厉害了。
楚眠眼前先是晕眩,随后一阵发黑,什么都看不到,她不敢说,只能小心翼翼去摸水瓶的存在。
她抖着手摸了个空。
“……”
陆景然惊呆地看向她。
厉天阙盯着怀中仍故作镇定的人,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他抓过水瓶,仰头往嘴里倒了一些,低头就覆上她的唇,将水送进去。
唇上覆下温热,清凉的水入了她的唇间。
楚眠能感觉厉天阙拥着自己的手有多用力,她心颤了下,就着他喂过来的水喝下,咽下那颗药。
“别怕,没事,没事。”
厉天阙将额头抵着她,一遍遍地安抚着她,声音透着股无能为力,他贴着她低语,“动手,让我动手。”
他几乎是在乞求。
他真忍不下去了。
楚眠犯晕得特别难受,想说什么也说不了,只能攥一下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乱,她没事。
他能一击毙命,可解法怎么办,他母亲的遗嘱怎么办……
他一直都想遵守的。
厉擎苍可以死在任何人的手里,偏偏不好死在他的手里。
厉天阙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他贴着她冰冷的额头,呼吸沉重,声音越发地哑,“我受不了。”
他不能再看她这个样子了。
苏家老太太站在博古架旁看着他们。
厉擎苍站在那里,看着厉天阙给楚眠喂水,目光顿了顿。
地下室里的空气很冷,是一种透进骨子里的冷。
霍烨立在一旁,有些疑惑地看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