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偏偏还抓着我不放,说要对我负责,只是因为我对你做了人工呼吸。”
“……”
陆景然看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的厉擎苍,怪不得刚刚看到厉天阙给楚眠以口渡水,他会出神。
“我那时觉得父亲说的话不错,冰雪聪明敌不过人心险恶,看看这人,借着机会就想占便宜,真没意思。”
苏锦怡轻笑一声,“是从什么时候改观的呢,是你长时间如一日地守在湖边的小木屋等我?是你画了无数幅并不好看的画像?还是你跑几十公里路为我买回来的水果?我也算不清了,人好像一旦入魔障后,就会坚定地相信着自己想相信的事。”
楚眠站在那里,看到面前好些幅立在那里的画。
厉擎苍的画功不如他的字,确实一般,但每一幅都算是画出了精髓,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很美,是能人一眼可见的用心。
厉擎苍在追苏锦怡这方面下足了苦功。
她转眸看向此刻脸白如纸、憔悴狼狈的厉擎苍,一个男人要怎么做才能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在利用?
“魔障?”
止痛药渐渐起效后,厉擎苍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开始和这个声音对话,神情近乎癫狂,“你要真入了魔障,哪会在这里布这些东西!苏锦怡,你根本也是做了两手打算!”
这里什么古董都没有,就外面有几件。
她就是要他满怀希望,再扑一个空!
“擎苍,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苏锦怡轻声笑着,对比厉擎苍人至中年的癫狂,她的语气是一种执着到底的眷恋。
“……”
厉擎苍人再次僵硬,他瞪着面前立着的一幅幅画像,牙关咬得死紧,眼里堆砌着冷硬。
“你说,我不应该是一只被困在苏家的小鸟,可小鸟愿意过这种日子,她是为你才想飞出去,她不想你在厉家的斗争中那么累,她想用她小小的羽翼遮住你头上的风雨。”
“……”
“从始至终,她都是因为你。”苏锦怡说着苦笑了一声,“可你好像不明白,你竟然给我看那幅炼狱众生图试探我。”
“……”
厉擎苍动也不动地站着,闻言呆了下。
她知道他那时是在试探她?
苏锦怡的声音无比涩然,“你说你不害怕我有遗传病,你有把握一辈子不让我发病,因为你不会让我受到任何刺激。可你试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害怕,原来你一直忌惮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