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杭仁说着,眼眶红了一圈。
他捏了捏眉心,声音有些发颤。
这还是苏杭仁来到帝都后第一次和厉天阙谈起心事。
餐厅门口,楚眠站在门后静静地听着,其实当年的事也怪不了苏杭仁,一切都是苏锦怡自己的选择。
苏杭仁也不是恨苏锦怡,只是怕她出去受伤害,想用这种方式逼女儿回来。
可是苏锦怡太有主见了,她选择的路一定要撞到南墙头破血流不可。
“……”
厉天阙听着,面色沉着。
“我该去你母亲坟前忏悔。”
苏杭仁苦笑一声,“当初,她也试图往家里寄信,我一直没看,直到有一天打开,才发现她封封都在乞求我的原谅,甚至有一封她希望我去参加她的婚礼,她那么期待……”
“……”
门后的楚眠眨了眨眼睛,重点切入得这么猝不及防。
“她在信里说,她知道这个婚礼受到的祝福很少,来的宾客也不会多,但她希望能得到我的祝福,因为,这是她一生仅有一次的婚礼,她很重视……”
苏杭仁的声音都有些发哑了,一直精神不错的老人有些手抖地从口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厉天阙。
原来真有这样的信。
楚眠怔了怔。
厉天阙看他一眼,伸手接过来,低眸看着上面的每一行字。
“婚礼对一个女人来说那么重要,我本该是让她挽着手臂,将她送进教堂,完成她人生最美的仪式感,可是……我连信都没有看。”
苏杭仁哑了嗓子,“我想去看看你母亲,告诉她,这些信我看了。”
“……”
厉天阙看着手中的信,良久,他将信纸折回原本的样子,倾身向前按在茶几上,“什么时候去?我派人送你。”
听到这话,苏杭仁老怀欣慰地看向他,“我还以为,我来帝都这么久你不怎么和我说话,是替你母亲不原谅我呢。”
“她都在求你原谅,我谈什么原不原谅。”
厉天阙看了一眼茶几上的信纸。
他对苏家没什么成见,也不会把自己的遭遇怪在苏家上,是厉擎苍害的就是厉擎苍害的。
“你还是像锦怡的,有那份大气在。”
苏杭仁笑了笑,端起面前热气腾腾的茶杯抿了一口,又语重心长地道,“对了,将来你和眠眠办婚礼,记得要给她场面,女孩子比较重视仪式。”
“……”
站在门后的楚眠听得差点呛起来。
老爷子,你这悲伤缅怀和执行任务切换得未免也太过丝滑自如了。
她要是不知道真相,她都以为他只是情绪到这份上了,作为长辈顺口一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