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子孝,下一秒就飞车……
“我不晕车,我是鸡腿太油了,呕——”
厉小懒对着树吐。
孟墅一闻那带着鸡肉芬芳的味道,顿时吐得更厉害了。
陆氏公馆前满地的鞭炮碎屑,很安静,静得就好像被谁按了暂停键一样。
“有点不太对劲。”
霍烨皱眉,这婚礼就算终止也不会如此安静,肯定是生了什么变数。
楚眠不管这些,不作多思地一脚踏进院门。
满院的红绸红灯笼,喜气至极,红毯从门口一路铺向里边,两边的宾客此刻全都站在一起,个个表情僵硬,在他们面前的脚边铺了一长排的老式炸弹。
楚眠心里一沉,抬眸往前望去,大门口的红色绸缎在风雪中轻晃,扬下一片红光。
红光淡去,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立在大厅里。
满室喜红,唯独他着一身墨黑。
“……”
楚眠的心口狠狠跳了下。
这算什么?
她以婚礼为饵诱他入局,他却让她以为他是要逃,她以为他是要以人质胁迫婚礼终止,结果,他又来陆公馆了?
他怎么进来的,明明周围都是他们的布防不是么?
这会,大厅里是完全静止的。
谢傲然一身喜服坐在轮椅上,一只手握紧腿上的红缎,本该俊朗的脸孔此刻面色铁青。
昨晚,他的手下就收到九天递来的威胁纸条,说是有八个无辜百姓在对方手里,要是不终止大婚,这八条命就计在陆家头上。
如此恶劣卑鄙。
他思索片刻便将那张纸条烧了,他知道这纸条一旦落进楚眠的手里,这婚就成不了。
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他必须要在今天成婚。
没由来的一种执念,豁出一切的一种执念。
他以为九天自知无力抵抗这里的天罗地网,只会守着那八个人质到天黑,没想到他和楚眠一拜都没拜下去,这个人就堂而皇之地闯进来了。
一群人跟在他的身后进来,拿着炸弹就先把所有的宾客围了。
而九天,就用枪指着唐瑾辰的头迈进大厅,一枪打断他与楚眠手中的红缎。
红缎一分为二。
他紧紧握着,指尖摸到上面被灼黑的边缘,亦如他的肉、他的骨被人生生地剜下一大块来。
痛。
以及怒。
“九天,今日是我大婚,你若想讨杯喜酒,陆某这里有,你若敢害人性命,陆某保你出不了这个门。”
谢傲然抬起眼冷冷地看向厉天阙。
厉天阙逆光而站,横手以枪抵着唐瑾辰的头,闻言笑了,“喜酒?怕是我能喝上的也只有你的白事酒了。”
“……”
唐瑾辰站在那里,背挺得很僵,强行插入话题,“我想坐会。”
他手脚不协调,站这么久站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