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脉到底对陆家做过多少事!”陆云堂面色铁青地道,“类似这种娶我家女儿挑动仇恨的事还有没有?”
“诸位,能不能听我这老头子一言?”
老人似磬钟般浑厚的声音裹着风雪传来,众人抬头往外望去,就见苏杭仁在黎哲的掺扶下迈进了会事厅。
苏杭仁。
陆家人互相看了看,倒把他忘了,九天与陆家的百年恩怨中,苏家显然也扮演着某种角色。
楚眠望着苏杭仁头上的银发,想了想,还是站起来朝他走去,扶了他一把。
陆家人恨着九天,哪有多余的位置。
安诗蓝跑出去一会才搬了张椅子回来,楚眠扶着苏杭仁坐过去,苏杭仁坐下后欣慰地看她一眼。
楚眠转身,却被苏杭仁握住了手。
老人的手粗砺而温暖,就这么包裹住她,她低眸,苏杭仁深深地看着她,“好孩子,你受苦了。”
“……”
楚眠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沉默地站到他身后。
苏杭仁的目光黯了黯,知道这孩子对自己有些寒心,不禁黯然。
早知道事情还是会发展成今日这般,这孩子还是要面临自己的血脉由世仇结合而成,倒不如他一早说出来,还不用受这一番苦。
“苏老,您不来我们也是要请您的。”
陆景慧道,声音冷淡,“我们很想知道,这百年世仇中,苏家在里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是啊,说起来,百年前,陆、苏两家也算是世代交好。”
陆云堂一向敬重苏杭仁,但这会语气也十分冷淡。
苏杭仁深吸一气,抬起脸看向陆景慧与陆云堂,缓缓道来,“陆家灭门前,苏家已经隐退,偏安一隅。”
会事厅里极为安静,只听着苏杭仁缓缓讲述这一桩陈年旧事。
“在我小时候,家中长辈进丛林时遇到毒蛇,被一个年轻男人所救,那年轻人为救他自己遭了毒蛇咬噬,命悬一线,苏家自然全力救治,并留他在家中养伤。”
苏杭仁道,“苏家很少有外人常住,我觉得新奇,便时常去找他,我叫他生哥。”
“……”
楚眠安静地听着。
门外的风雪呼呼刮着。
“生哥是个性子古怪的人,不喜与人交流,常常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有几次我都看他站在河边好像要寻短见。”苏杭仁道,“后来我才晓得,他救人时是故意让毒蛇咬伤,他原本就不想活了。”
霍烨没什么表情地站在一旁,陆家人则窃窃私语,不知道这个生哥和两家恩怨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