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罪,霍烨愿为此罪受一切责罚。”
陆景然听着,睫毛狠狠一颤。
蓦地,她用冻得近乎麻木的手拔出腰间的手枪站了起来,枪口直指面前的人,一双红缟的眼死死地盯着。
站在她面前的赫然是霍烨。
霍烨刚受了五十棍,背有些僵,血滴了一路,在一地的雪中尤为碍眼。
他看着她,身上沾着的雪不比她少,他一双眼睛漆黑,面容苍白至极。
“这番说辞你想了多久?”
陆景然用力地盯着他,眼底透着恨。
“放了太久,以至于想说的时候都不知道从哪里讲起。”
霍烨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
陆景然死死握住手中的枪,皮肤通红一片。
“我霍烨对不起陆家的地方非我是九天后人,非我守着九天势力,而是我让陆家的女儿如此痛苦,所以这五十棍是我欠陆家的。”
霍烨站在她面前缓缓说道。
在她的注视下,他慢慢抬起手,连同她的手将枪一把握住,直直将枪口顶上自己的胸口,“但丈夫欠妻子的,还是要妻子亲自来讨。”
陆景然看着他眼中的决绝,含恨道,“你以为我不想?我说了,我不想让眠眠有一个杀了她生父的生……”
“我和她说了。”
霍烨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将枪口更贴紧自己的心脏,一双眼忧郁,压抑着痛苦,“我告诉她,从我上台为你喝光稻城的酒开始,我在你这受什么样的结局都是我咎由自取。”
“为我?”
陆景然凄然地笑起来,“你明明就是为了苏锦怡,是她死了!那晚你喝多了你和我说的,说你很痛苦,说你救不了她!你现在为了让眠眠谅解你,你真是什么谎都敢撒……”
霍烨盯着她,眼底掠过一抹讶然。
原来,他给予她的痛苦不止是他以为的那一些,原来,是更深更重。
风雪刮在背上,霍烨疼得低低吸了一口气,他的拇指慢慢按住她扣住扳机的食指,一字一字道,“我霍烨对陆景然犯下种种皆是罪不可赦,唯有一点不敢担名,我对你,从未存一丝一毫利用之心。”
仇恨是,感情上亦是。
她不是退而求其次的选项。
说完,他搭住她的食指就将扳机扣了下去。
他的动作很快,陆景然反应不及,只能呆呆地看着他将自己冻僵的手指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