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老人却欠了一下身子,嘴里唔咙了一声,就好像同意了一下一样。
古兰就知道老人虽然已口不能言,但心里还是明白的。便又俯下身子,对着那已缺了表情的老脸说:“爸,你放心吧,这里有专职的护士,院长也在这里直接安排你的治疗,我们都在你身边,不会有事的。”
听了这样一番话,老人的眉头就又舒展了一些。
如此情况,古兰便在医院里住了下来。院长为了能让古兰休息的好些,就把自己办公室里值班的小卧室换了新的铺盖,让给她用。
长枝也在医院住了下来,和古兰在老人床前长守。
长永也赶回来了。其他的长远、长胜、长丽、长花们,还有弟妹、妹夫、侄子、侄女以及他(她)们的丈夫、媳妇、孩子们走马灯般的来回跑,有时替换一下。
古兰和长枝却是不容别人替换的,一直不离医院和病房。
长永本来也要坚持长守的,古兰把他叫到一边,告诉他去准备一下后事。
长永不解的说有啥可准备的。古兰见他那不谙世事的样子,只好一样样的说给他:
“老爷子是这矿区第一代创业者,也是第一任矿长,这事得事先和集团公司报告一下。
老爷子是从部队转业过来的,一生最重战友情,看看这些年还有哪些战友或者后代保持着联系和来往的,得事先告知一下。
老爷子是离休干部,这事也得和市里的民政部门请示一下,看看都有哪些规矩和政策,马虎不得。
矿上的领导虽然都已经知道了,但也得按规矩再正式地和他们报告一声,商量一下怎么办理。
还有就是亲戚朋友,老家的叔伯老辈们都得事先说一声。如果回老家的话,你得回去一趟,请老人们坐一坐,让老人们执掌着准备家里那一套。”
长永一听才如梦方醒一般,抓紧去办那些事了。
这一来,集团公司的领导,地方上和矿区相知相近的许多在职的、已退的官员,矿上的领导、邻居,老家亲属、子侄都陆陆续续地赶了来看看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原本寂静的病房,喧哗热闹了几天,老人就走了。
老人的丧事却是极其容易的。有集团公司的安排和主持着,有矿上的具体操持和办理,家里人几乎不用操半点心,费半点力。
举行了一个极隆重又极简朴的告别仪式后,老人的遗体送去火化又送回老家安葬完,这一节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