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在望,众人才大松一口气。
“诸位,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慕容复率先打破沉默,直接提出分道扬镳。
段正淳自然没什么异议,如今西夏国中乱象频生,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还是尽快回到王宫中,最不济也有军队保护,当即施了一礼,客气道,“承蒙公子相救犬儿,段氏一族感激不尽,后会有期。”
“客气了。”慕容复笑了笑,对方将话说得滴水不漏,明显就没什么报恩的心思。
段正淳走得几步,却发现阮星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怔怔望着阿紫,欲言又止,不禁一愣,“阿星,走了。”
“啊!”阮星竹回过神来,颤巍巍的伸手指着阿紫,“她……她……”
“怎么了?”段正淳面露疑惑之色,对于这个紫衣女孩,他可是颇为讨厌的。
慕容复目光微微一闪,朝阿紫脖颈望去,果然,那里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阮星竹尚未开口,星眸已是聚满雾气,嘴唇微微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只好缓缓摊开另一只手,手心躺着一块金色的残缺锁片。
阿紫倏地一惊,伸手摸了摸胸口,不由大急,“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那里。”
说着伸手便要去夺。
不过段正淳速度更快一些,手臂一晃,便将锁片拿在手中,细细一看,锁片上还被人用剑划了一个“段”字,登时心神大震,伸手指着阿紫,你了数次,也没你出个什么来。
“哼,人家的贴身之物,谁要你碰了!”阿紫俏脸微寒,一把将锁片夺了回来,左擦右擦,才放入衣袖中。
“阿紫,你是不是叫阿紫?”阮星竹终于缓过神来,颤声问道。
阿紫一愣,“是啊,怎么了?”
“阿紫,真的是你……”阮星竹一时间情难自已,泪如涌泉,一下子扑过去,想要将阿紫抱入怀中。
但阿紫显然吓了一跳,以更快的速度闪身躲到慕容复身后,“喂喂喂,你干什么,我可不喜欢女人。”
阮星竹大急,脱口说道,“我……我是你娘亲啊……”。
阿紫呆了一呆,随即冷笑道,“什么娘亲,我没有娘亲,不要妄想占我便宜。”
“放肆!”旁边段正淳见此,心头没由来的窜起一丝怒意,质问道,“她是你亲娘,你怎可如此无礼?”
“你又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你来教训我?”阿紫毫不畏惧的与段正淳对视,反唇相讥。
“我……我是你爹!”段正淳面色微窒,怒声说道。
“呵呵,”阿紫俏脸更冷了几分,“可笑,阿紫无依无靠,受尽欺凌的时候,娘亲去哪了?爹爹又去哪了?现在阿紫长大了,突然又全都蹦出什么爹娘来了?凭什么?”
“你……”段正淳更是大怒,正欲开口,阮星竹却是抢先打断道,“你给我闭嘴。”
一向温柔如水的她,此刻就像一头发怒的雌狮,狠狠瞪着段正淳,目中的决绝与怨恨,能令任何一个男人心寒,段正淳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阿紫,”阮星竹这才眼泪婆娑的看向阿紫,“我真的是你娘,这些年来,你过得好么?”
阿紫默然片刻,忽的嘻嘻一笑,“当然好咯,你都不知道我过得多好。”
阮星竹一听,登时心里一阵绞痛,自幼流落江湖,还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怎么可能会好过。
慕容复望着眼前的泪人,心中暗暗一叹,阿紫的心理已经近乎扭曲,就连自己也摸不清她的脉,想了想,还是劝道,“阮夫人,阿紫刚刚脱离险境,现在情绪还不大稳定,我想大家也都累了,此事不如明日再说,如何?”
“这……”阮星竹一想也是,这种事不管搁在任何人身上,恐怕一时间都难以接受,更何况她才刚刚脱离险境,此时相认确实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