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说吗?”鹿杖客小心翼翼道。
慕容复微微点头。
鹿杖客略一沉吟便说道,“十年前,汝阳王府奉命镇压明教义军,可十年过去,明教义军东躲西藏,汝阳王府不但没能将其彻底镇压,反而让他们有发展壮大之势,直到数年前绍敏郡主横空出世,以绝世妙计促成中原正道与明教势不两立,于光明顶拼个你死我活,非但让明教伤亡惨重,还顺势将中原各大派掳走……”
这些事慕容复自然知道,没好气道,“你能不能挑重点说?”
“是,”鹿杖客颇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后来,后来因为公子横插一手,郡主放走中原各派高手,惹得朝野不满,为此绍敏郡主请命前往东海做一件秘事,具体是什么属下不清楚,但似乎极为重要,可几个月后郡主仍旧空手而回,适逢大汗班师回朝,整肃超纲,七王爷趁机煽风点火,一举夺了汝阳王府的兵权,勒令汝阳王在家闭门思过,而郡主则被下了大狱。。”
“哦?”慕容复听到这不禁一愣,“她还蹲过班房?”
“是的公子,后来要不是帝师大人出面求情,此刻恐怕早已香消玉殒了。”
慕容复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侠客岛一行,他只顾着多吃多占,根本没分赵敏一分好处,没想到却累得她家兵权被夺,自己也下了狱,随即问道,“既然已经脱身,为何又有军令状一说?”
鹿杖客解释道,“公子可能有所不知,汝阳王察罕此人不善结交,我行我素,平日里没少得罪人,汝阳王府势大之时没人敢说什么,可一旦失去兵权马上墙倒众人推,汝阳王府日薄西山,门可罗雀,受人欺凌,郡主不忍父亲郁郁寡欢,这才冒死请命,意欲在襄阳一战中立下泼天功劳,重振汝阳王府之雄风。”
“七王爷自然不想看到这一天,遂以婚约为由,要求对郡主下禁足令,择日完婚,也是郡主与帝师大人私交甚厚,帝师大人出面说合双方,以军令状为定,倘若这次郡主能在襄阳城一战中立下大功,汝阳王官复原职,婚约也可解除,倘若她没能立功,或是功劳不够,那么汝阳王府满门抄斩,郡主下嫁七王爷之子。”
慕容复听完默然不语,虽然鹿杖客说的轻描淡写,不过不难想象到赵敏这段日子的艰难,一方面是自己的父亲和兄长郁郁寡欢,一方面是七王爷的逼婚,一方面还有对自己的感情,也难怪她会立下那样一个赌约,因为只有拿下襄阳城才能完美解决这三个问题,否则她就是想履行赌约也有心无力。
如果她早点说明原因,慕容复或许会犹豫要不要直接将襄阳城送给她,可她又偏偏不说,实在叫人难以琢磨。
“她现在应该很绝望吧?”慕容复嘴中喃喃一句。
鹿杖客不敢接话,此前他也不知道慕容复与赵敏究竟是什么关系,到这来只想将消息递给慕容复,好捞点功劳为以后做打算,不过现在看慕容复的反应,他们兄弟似乎赌对了。
慕容复沉默半晌,轻轻吐了口气,“你来告诉我这些,是想我怎么样?”
“没,没有,属下不敢妄自揣测公子的心意,不过属下有一句话要说,郡主她从来没有对一个男子如此用心过,她对公子是真心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呃……”鹿杖客面色一窒,这什么意思?下哪去?要不要去救郡主你倒是给个话啊?
慕容复挥了挥手,“下去。”
“是。”
鹿杖客只得躬身退出大厅,左右不知道去哪,干脆就在厅外候着,心里多少有点憋屈,想他玄冥二老,在汝阳王府的时候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汝阳王察罕对他们是礼贤下士,即便后来投奔七王爷府,那也是心腹僚属,七王爷表面上对他们还是客客气气的,哪曾想落到慕容复手上,竟跟一个普通的下人没什么两样,偏偏他又不敢生出背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