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执不再作声,若是这么一比下来,却也不算过分。
最后一位执摄沉声言道:“我等现身多时,已是扰动机序,诸位,该是退了。”
其余执摄一齐点首,而后五道飘渺身影一散,无边广大的光芒亦各是敛退而去,只留下涌动不息的云海。
众廷执俱是揖礼相送。
钟道人面色不太好看,这一刻,他心中已是知晓,自己所提请的议呈已是不可能在玄廷上通过了。
执摄是不可干涉玄廷决议的,可这几位根本不去明着说那反对之言,只是出面赐下的这些功赏本身,就足以说明现如今之玄法是何等重要,这样的玄法,根本不可能被造物所取代。
己方这一次已是完完全全的失败了,而且是被击打的溃不成军,连丝毫还手之力都没有。
实际上,令他气郁的是,就算他事先知晓张御想要做什么,也没有什太好的办法去阻拦。
因为这是明摆着对天夏有好处之事,他们无可能去逆势而为,诸廷执不允许,诸位执摄也不会允许。
崇廷执默默站立一会儿,转过身来,对钟道人和长孙道人打一个稽首,道:“此前我阻人成道,稍候当去领罚,除却罚却功俸,我料必会断我闭目数载,廷上之事,只能拜托给两位了。”
钟道人还有一礼,叹道:“我私借宝物与道友,稍候也当是去领受责罚,至于廷上之事,钟某自会尽力的。”
风、高二人此刻虽然心情十分复杂,但是在看到钟道人三人此时堪称狼狈的样子,心中却有一种无比畅快之感。
晁焕这时收回目光,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一转头,对着钟道人言道:“钟廷执,我可不管你是成了还是败了,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就此不算,不然我和你没完。”
看他的模样,却是一点不介意被他人知晓曾和钟廷执有过私下交换利益。
钟道人哼了一声。
风道人这时也悠悠言道:“不错,钟廷执,却不知你此前允我之事,是否还能作数呢?”
钟道人眼神一厉,他似是没想到连这两人也来落井下石。
风道人却是丝毫不惧的与他对视,钟道人点了点头,漠然道:“我说过的话自不会不认。”
风道人道:“那样就好。”他道:“高道兄,我们走。”高道人一点头,便随他一同离开了云海,往道宫回返。
行在途中,高道人问道:“道兄方才说那番话,不怕触怒其人么?”
风道人言道:“不管我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般,我等若在廷上为一个牵线木偶,那做不做廷执又有什么不同?
何况张守正此法一出,何止天下玄修,便连你我之弟子,也是一般受益,我又何惧于他?”
他此刻心里不由生出无限感叹,正道堂堂,便无惧魍魉,因为正道代表了人心大势,任何阴私鬼祟在之下都是不堪一击。
高道人言道:“那张守正那里,我们是否……”
风道人道:“回去再说。”
高道人点了点头。
守正宫中,张御站在大台之中,大道之章上的那些声音和话语越来越多,越多来密,只以玄尊之能,若想要观览清楚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他并没有去如此,而是任其从心神之外流淌而过,不沾半点。
除非他人与他沟通,或者本来愿意示予人观的,否则他是不会去主动观读这些他人私隐的。
在行此法之前,他曾化分身去往下界,询问武大匠一事。
当然此举并非如钟廷执所料那般,是要将玄法或者造物相合起来,而是想与武大匠讨论,造物能否做到沟通诸洲宿之事,若能做到,又需要多久?
武大匠认为,造物或许未来可做到这一步,但目前还无法做到,因为浊潮和虚空外邪的影响极大,若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