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应下,便去了四周看护。
赢冲则是坐定下来,并试着稳固自身之道心,足有百余夏时之后,他睁开双目,这才将那一页黑书拿起至面前,并看了过去。
在目光落去的那一瞬间,他似是受到了什么冲击一般,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但是很快又被他稳住了。
可随着他深入看下去,眼中渐渐泛出了一股漆黑之色,浑身气息也由清澈向幽晦转变,可这景象只是出现了一会儿,便又被他克压下去,可过去片刻后,却又一次重现出来。
这等情形在反复来回几次之后,在努力之下,他目光从那页黑书之中脱离了出来,随后他试着收定心神,许久之后,浑身气息终是恢复了平常。
他略作沉吟,伸手一指,随着光芒泛起,身前方便就凝聚出了数枚玉符,关照道“怀三,把这些玉符设法送到那几人处。”
一名修士闻声走了过来,将玉符都是拿过,他犹豫了一下,道“师尊,那些人是我等仅有的几枚暗棋了。”
赢冲望向内层,道“数百载布置,就为今朝,现在不用,又待何时?”
这一次的谋划,在上宸天当年被逐出内层的时候,他就已是在准备了。
而在此之前所有针对天夏的举动,其实都可算得上是铺垫,其中有些是有目的,有些则只是单纯用来混淆视线的。
若是此次算计还是不成,那么上宸天就只能走天鸿道人召回寰阳派的那一条路了。
也是因此,上宸天过往埋下的所有棋子,不管有用无用,他都要设法启用起来了。
奎宿,昙泉地州,垂星宫庐。
数名玄修在日常的论道结束后,便说起方才过去未久的那一场真玄论法。
座中一名修士言道“今年之论法,可是比往年精彩许多了,两边斗得可谓是有来有往,不像过去,我玄修一方大多数是输,至多也就是维持一个平局。”
他又看向座上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修道人,道“祁道友,今次若是你早些来,再加上许久不曾出面的俞瑞卿俞道友、那说不定就赢过他们了。”
祈道人摇头道“不用我上,如今论法虽是平局,可再过几年,这等局面恐怕就要反过来了。”
有人道“祁道友说得有理啊,这几年来,我玄法论法之修士,年年都有不同,而真修那一边,当年是哪几个,现在还是哪几个,似未怎么变过。”
有修士认同道“说得也是,自从玄廷上层有大能立造训天道章以来,这几年之中,我玄修俊才也是愈发多了,真玄论法持平之局,放在数十年前,那也只是想想罢了,如今却是越来越是平常了,再是下去,我玄法当可胜之!”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祁道人道“诸位,赢得一场两场论法并不能决定什么,我们唯有在道法压过真法,才算真正胜出。”
他这一言说出,众人却是安静下来,有人感叹道“可是,这条路太难了,如今成就又有几人呢?如今玄廷之上,多是以真法成道之人,以玄法成就的,又得几人呢?想要胜过,还不知要多少载年月。”
祁道人沉声道“玄法可不止一条路,玄廷之上以此法成就的大能也是不少。”
“浑章之法?”
众人许多暗暗摇头,因为这一条路同样不好走。
现在玄廷之上的浑章玄尊为何是以真修成就居多?因为玄修精进虽然快了,可多是修持不足,收拢不了自己心性,稍有不慎,就被大混沌所侵染了,稍有行差踏错,那便就万劫不复。
浑修修士在外层还好,可在内层之中,却往往不受人待见,很多人并不能在洲内长久居住,这让他们如何愿意去走这条路呢?
祈道人默默听众人谈论了一会儿后,便就站了起来,对众人拱手一礼,道“祈某还有一些事,便先与诸位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