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否认道“不错,是我。”他又看向崇廷执,“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何须再问?”
崇廷执道“我以为我们需要一起压制的是玄法。”
岑传冷笑一声,道“玄法还是修道之法,造物算什么?天夏人若寻此道,将永失攀道之机。”
崇廷执道“岑道兄,不管你如何想,但是造物终归比玄法容易压制,他们也到不了那个地步。”
岑传则冷声道“天机莫测,崇道兄莫非以为自己擅长运算天机,就能够算定一切么?在岑某看来,防患于未然是必要的。”
崇廷执道“岑道友,造物有几十年气数。”
岑传道“此话我听道兄说了不止一次了,那又如何?”
崇廷执缓缓道“天机气数绝非是只与一物有关,而是牵连诸物的,岑道友,你可曾想过,为何造物会得此气运?”
他看向岑传,“那正是因为天夏需要它。如今内外层界皆有玄尊坐镇,这两处皆无需太多顾虑了,但可能像张廷执说得那样,那些在数个纪历之前就存在的异神正深藏在间层之中,那么间层也当需有人坐镇。
可是目前来看,我们的力量稍显不足,造物若突破上层,却能很好为我之补益。
造物可得兴,很可能是因为异神的侵略也在这几十年中。
不过天机自不会一成不变的,你若强行压制造物,那么能填补空隙的,就只有玄法了,玄法将会借此腾跃至更高处,这是岑道兄你愿意看到的么?”
岑传沉着脸没有说话。
崇廷执继续道“岑道兄,天数流转,小节可改,大势不可变,这不是你能阻止的,也不是我能阻止的。我们只能选择顺势而变,选择更利于我们的那一条路。我们为什么扶持造物?相比玄法,造物更是容易压制。”
岑传皱起眉头。
他知道,崇廷执其实是在和他说不要和他纠缠这几十年的时间,等到这几十年过去,再作判断。
几十年的时间,造物的确是做不到和修道之法分庭抗礼。但是现在的情况,天机变数增多,远远不像以往那般平缓,他也难以保证自己的判别一定对的,而且崇廷等人擅长天机推演,很难说到时候会不会有别的借口来说服自己。
判断局势就像下棋,对手比你多预判了一招,都能让你极为被动。
崇廷执见他久久不说话,也没想着立刻就从他这里要到答案,只道“岑道兄可以在此仔细想想,也可以和正清道友商量一下,今番就谈到这里吧。”说完这些话之后,他的身影在光芒之中渐渐隐去了。
此刻的东庭远陆,瑶璃乘上了一驾每月往来运送补给的载运飞舟,正往安州方向而去。
最近一段时日来她总是做梦,梦到有一片彩光附着到了自己的身上,彩光后面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有的时候,她早上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并不是睡在床上,而是贴着墙壁站立着,但是每次赵柔在的时候就不曾发生这等事。
她并没有和赵柔说及这等事,她有种感觉,赵柔无法解决这些,反而会引发更坏的事,而且不知为何,她自己虽不喜欢这样,可也并不觉得害怕。
曙光从琉璃舱窗外照了进来,她忽然醒了过来,掀开薄被赤着脚走了床榻,下方软厚的温暖的地毯,她来舱窗边往看去,那是不断流逝的流云,还有逐渐清晰可见的大地山川。
她伸了个懒腰,在测室内洗漱了一番,服下了一枚赵柔给的丹丸后,就去了飞舟的公用大厅之内,这里很多书册报纸可以翻看。
载运飞舟这一路之上是不断停飞起落,并接了更多人上来。
可以看到,前面每次所停留的地方都是军事驻地,到了后面就是一个个有着很多土著的聚集地了。所以这里可以见到很多土著。
在她坐下的地方不远处,就坐着一个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