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然是清楚的,可试问过去征伐万世,他们有哪一次输了呢?”
风廷执若有所思。
张御看着前方虚空,继续道:“只看元夏眼下,直到现在都我们没有做出应有之反应,这不是迟钝,而是并不认为我等能把他们覆灭了,所以在权衡利弊,在思考清楚,或者内部调和好之后才会真正出手。
这倒是也不是元夏自大,而是他们对于自身天序的自信,在他们看来,我们也只是袭扰,而非是真的具备对他们的威胁了。在他们眼中,或许我天夏杀上门来这件事本身,比元夏此回受到损伤更为严重。”
在他们说话之间,元夏方面终于做出了反应,其镇道之宝先是祭出,可与玄廷事先判断的一样,俱是先前祭出的那些,并没有见到额外宝器,这说明与他们对抗的仍是元上殿,诸世道并没有加入进来。
这也如张御所料,元上殿最早就是诸世道为了统筹负责内外守御征伐事宜而建立起来的,在元上殿没崩之前,诸世道是不会直接出手的,再说这么多年下来,双方也是划分了权责,更不会主动跳出来了。
可他并没有放松警惕,这里终究是元夏主场的,这个局面不可能维持太长,随时有可能发生改变。
不过元夏方面但凡多祭出一件宝器,他们只要见得,下次对此就有所防备了。
在镇道之宝相互形成对峙之后,元夏的确没有派遣任何修道人过来,而是放出一枚枚阵器截击天夏雷珠。这一幕与元夏攻打天夏时何其相似,只是现在情形倒转过来了。
而这个时候,向司议已是来到了金郅行驻留之地外,他没有像其他元夏修士一般,到了此地便直接走入进去,而是在门前停步,并让人进去通传一声,自己耐心在外等着。
过了一会儿,通传之人自里走了出来,对着他一礼,道:“这位真人,金玄尊有请。”
向司议点头道一声有劳,便被迎入进去,金郅行没有出迎,而是在驻地殿厅之内等着,见他进来,有些诧异,抬袖一礼,道:“这位上真如何称呼?”
向司议笑着回有一礼,道:“金驻使,此番打搅扰了,在下向丞,乃是下殿司议。”
金郅行故作讶然,道:“居然是元夏司议上门,倒是贵客了,金某有失远迎。”他嘴里这么说,面上表情可不是如此。
向司议也不介意,笑了一笑,道:“向某当并非是第一位来此的司议吧?”
金郅行道:“以往好像也是有司议到此来过的,但是从来不说自己名姓,也不言自己来处,金某也分不清楚。”
向司议笑道:“这是自然了,元上殿来人都是认为天夏随时可以覆灭,对于你这驻使自也不给予什么好脸色了。”
金郅行道:“向司议倒是坦承,只是金某好奇,向司议为何与他们有所不同呢?”
向司议朝上一指,理所当然道:“那自然是现在情势不同了。”
他却是丝毫不讳言天夏杀到元夏门上来一事。其实他心里也是这般想的,什么脸面尊严都是虚假的,唯有自己的道行才是真实的。
元夏过去那些声名和所取得的成就和他有什么关系?也用不着因此而沾沾自喜,那根本不属于自己。也是如此,在天夏到来后他比其他司议更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半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金郅行见其言行,见其果真是来谈事的,伸手一请,道:“向司议请坐。”又令人倒了一杯茶上来,道:“这是金某带来的天夏的茶水,不妨一品。”
向司议坐了下来,当即就举起案上的茶喝了一口,看去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反而道:“别有一番风味。”
金郅行道:“向司议如此开明,倒是难得,金某却是要请教阁下来意。”
向司议放下茶杯,道:“此事简单,向某想问一声,天夏来此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