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中候示意了一下,他身旁的随从上前接过,随后翻了翻,抬头道“只有这么多么?”
那造物人道“最近玄府似是发现了什么,引得两府现在在严查与洲外的交通往来,能送来这些已是不易了。”
乌中候道“又是玄府么?”
造物人道“是的,玄府现在归并合一后,已然不同于以往了,洲内也不得不重视玄府的意见。”
乌中候看了看他,道“你不像是一个造物人。”
造物人认真道“我是人。”
乌中候嗤了一声,道“那么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么?”
其实他以前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身居高位,也犯不着和一个身份不对等的造物人去较劲,可是在吸收了源念之后,他总是忍不住想多说两句。
那个造物人没有回应,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是他这个样子其实就已是明显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
乌中候这时从随从手里接过了一枚玉匣,并甩手抛向了对面。
青阳洲内某些人虽然在给他们传递文书,可也不是没有条件的,他们一样是要拿东西去交换的,不过他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装得是什么。
那个造物人接过之后,按例检查了一下匣子上封签,见没有被拆解的痕迹,就收了起来,而后一拱手,看去就要告辞离去。
“等一下!”
乌中候却是喊住了他,道“我还要让你们做一件事。”
造物人道“这不在事先交代里。”
乌中候示意了一下,让身旁的随从将一封书信递上去,他道“我只要你把信带到,其他不用你管。”
造物人一开始没接,直到那随从用力往前送了一下,才勉强拿了过来,与两人告辞之后,回到了飞舟之上,很快飞舟就腾空而起,往来路飞回了。
随从道“中候,对面会照做么?”
乌中候道“试一下好了,左右就是这七八天的事情。”他关照道“你先把文书送回去,半月之后,你再回来接我。”
随从道“属下遵令。”
乌中候看向方台驻地的方向,道“如果半月之内他还不出来,那我就只好主动杀进去了。”
其实他曾想过,通过杀戮那些巡游修士把张御给引了出来,不过这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一位却不见得会和他进行一对一的斗战,如是驻地里那么多修士一拥而上,他可不认为自己能赢过。那可能会落得如之前派遣过来的“甲壹”一样的下场。
在看着送自己来此飞舟离开之后,乌中候身躯之中微微泛出一阵晶光,轰然腾空飞起,往青阳上洲方向纵去。
转眼七天过去,这日清晨,一驾飞舟来至方台驻地之上,自里出来一个自称两府来的信使,并将一封书信送到了张御的手中。
张御问了那送信人几句,就让其离去了。
他打开书信,发现这是自洲府辖下司功衙署送来,上面言及两府已经收到了他的书信,但是关于霜洲尚有一些疑问需要当面向他核对问询,请他什么时候方便回洲内一趟。
在书信末尾,是盖印、落名还有各个衙署的签戳,可谓一样不缺,看去是一封极正常的书信。
可他却知道这封书信很不对劲。
若说两府上层往下属州郡的长吏处去书,譬如对象是丁研礼这样的一州州守,那么书信用这样的措辞和章程那是没错的。
可问题是玄府在礼制上是位在两府之上的,故两府如是向他来书,那要么是以正经的“玄封玉匣”的方式递呈过来,要么就干脆以私人身份寄书给他,而绝不会是这等像对待下属一样的公函。
两府之中那些衙署上层官吏是绝不会出现这等疏漏的,唯有那些时常参与机宜,但却对上层情况缺乏足够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