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王瑾严肃地道“父亲去世不过半年,宫中已然下旨收回御赐府邸,这是什么意思,你可曾细想过?之前是说母亲过于悲痛而卧病,以后还拿什么做借口呢?我们该走了。此时离开,将来或许还有机会归来;再不走,就要失去仅有的颜面啦。”
王珍不甘心“可是皇子妃独身一人……”
“诸王正妃、皇子正妃,皆从民间选取,都是独身一人在京,她为什么要与众不同呢?”
王瑾冷静地道“向光这次来,与我说了一句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该行行,该别别,莫要贪恋。就这么定了,大件不好携带的家私往城东送,余下细软箱笼收拾好了就别打开,择吉日扶灵归乡!”
王珍不敢辩驳,恭敬地道“是。”
暮色四合,雾霭渐生。
檀悠悠坐在新做成的瞭望梯上勾着脖子往外看,暮鼓已经响过三遍,裴某人还没回来!这家伙莫非是想被巡夜的抓去打屁股不成?
白云巷口冒出来几个人,正是裴融和随行下人,她赶紧利索地溜下瞭望梯,一迭声命人“收起来,收起来,别让夫君看到!”
下人们忍着笑收好梯子,檀悠悠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回房,对着镜子抿头发涂唇脂,再将衣裙整理妥当,这才拿腔拿调地出去迎接裴融。
“夫君可算回来啦!我真是望穿秋水啊!”檀悠悠话音未落,就看到了裴融肩头上蹲着的大朴,于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个……”
大朴同样瞪圆眼睛盯着她看,一人一猫对视着,气氛紧张。
裴融有些尴尬“我离开学士府之后,发现大朴一直跟着我,折回去又晚了,所以……”
却听檀悠悠道“它终于想通了啊,这叫弃暗投明!正好我闲着无聊,给它做个猫窝,让它知道什么叫宠爱,什么叫享福!”
“……”裴融默了片刻,轻轻翘起唇角,又听檀悠悠道“不会是你偷的吧?若是有人找上门来,我可丢不起那个脸!”
“当然不会。”裴融连忙保证“我是那种人吗?”
“我看有点像。”檀悠悠指着他的袍子,追问“这衣裳怎么啦?又脏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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