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败了?”王瑟皮笑肉不笑地将怀中的婴儿递给罗衣“抱去给乳娘。”
“本来不会失手的,都怪福王世子,他非得让我们按着他的吩咐做……”知业垂手立着,不敢抬头,小心翼翼地按照裴扬的吩咐说了一遍经过,低声道“下仆无能,没办法和世子抗争,他威胁下仆是个见不得光的活死人,信不信他去殿下那边说几句好听话,下仆不想拖累您……”
“我知道了,不怨你。”王瑟轻轻叹了口气,笑容温和“被抓的那些人,还有逃掉的那几个……”
“您放心,他们都不知道您!都是花钱买的江湖人士,有行规,轻易不会开口的!”知业忍了忍,说道“至于那个女的,是福王世子的人,下仆猜着她应该也不会乱说话。”
“这样啊,你办事挺好的,不错,这是我给你的赏赐。”王瑟递过一锭十两的银子,微笑着道“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还没完全恢复?稍后我让罗衣给你送些补汤过去。这段日子就安心待着吧,别外出了。”
知业接了银子,深深行了一礼,低头退下。
王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表情,见他并未多看这银子一眼,也毫无半点喜悦之情,便叫住他,缓缓说道“你也别嫌银子少,我另外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田庄、美人、身份,再帮我五年,五年之后你就是自由身,我一并给你。好不好?”
知业忙道“下仆不敢,下仆怎会嫌银子少呢?小姐对下仆有救命之恩,要不是您,下仆早就死了。”
“过去的事就不用提了。我救你不是为了用你,就是看着你可怜……行吧,退下吧。”王瑟端起茶盏低头饮茶,眼见着知业走远了,这才把等在外头的罗衣叫进来,淡淡地道“你熬碗参汤亲自送去给知业,看他喝不喝,再来告诉我。”
罗衣领命退下,自去熬汤。
知业住在外院最偏僻的一个小耳房里,隔壁就是马厩,虽已入冬,仍有无数蚊蝇飞过来,气味更是难闻得很,最烦恼的是车马喧嚣,早晚、白日都不得安静。
这样的日子和从前在裴融那里比起来,可谓天上地下。只可惜,他遇到了檀悠悠……
一想到檀悠悠,脊柱和腰椎、尾椎就开始隐隐作痛,知业叹了口气,抱着头发呆。
“知业,皇子妃命我给你送参汤过来,快趁热喝了吧。”罗衣闪身而入,将一碗热腾腾的参汤递过去“你的差事又没办妥吗?”
“时运不济,出了纰漏。”知业苦笑一声,将参汤放在桌上“有劳姑娘,还请替我多谢皇子妃。”
屋里的味道实在不好闻,罗衣掏出帕子半掩着口鼻“皇子妃也没说怪你,还特意吩咐我给你熬了参汤呢,喝吧。喝了我好回去复命。”
知业紧张地道“喝了你好回去复命?皇子妃要你看着我喝下去吗?”
罗衣道“倒也不是。但这是主子的一片心意,咱们要领情,对吧?”
知业顿时觉得喉咙发紧,再看那碗参汤便觉着里头冒着森森毒气,那手,无论如何也伸不出去。
“你在怀疑什么呢?怀疑我会毒死你吗?”王瑟突然出现,带进来一股好闻的兰麝馨香,她优雅地走到桌前,端起那碗参汤,当着知业的面一饮而尽,再掏出帕子擦擦唇角,笑道“可放心了?”
知业羞愧地跪下去“小姐,下仆不敢这么想,下仆就是觉着对不起您,没有颜面喝这碗补汤。”
王瑟伸出纤纤玉手,亲自将他扶起来,抓着他的手臂、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知业,人非圣贤,谁能保证次次办事都不会错呢?我也会犯错的。父亲不在了,母亲和兄长们弃我远去,就连向光也与我离心离德……我只有你们了。你们不帮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小姐……”罗衣见王瑟流了眼泪,连忙拿了帕子帮她擦泪,知业窘迫地道“下仆知道,下仆一定尽力办好您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