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桑从未像此刻这般硬气过。
她在赌,赌自己对墨冀遥还有多少价值。
果然,男人眉头在霎那的冷凝之后舒展开来,“秦小姐,你说得对,我们谁都比不上谁。”
话音刚落,颜桑心里暗自舒了口气,狠攥的掌心也不自觉微微一松。
“知,知道就好。”
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却又因为面对的是这样的男人,有些胆怯。
墨冀遥唇角勾起轻蔑,笑容不达眼底。
“可我跟秦小姐,却又不像呢……”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样子,颜桑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什么意思?”
又是一阵凉风袭来,夹杂着她冷淡的话语。
墨冀遥掩唇轻咳,吐出一缕细烟,“看来秦小姐不太明白,那我就只有明说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讥笑,格外刺眼,“我失去的不过是些权利钱财,而这些身外之物我也随时都有拿回来的能力。”
“可你不一样啊……”
他黑眸微眯,盯着她惋惜不已,“颜小姐想要的东西就比较高尚了,你想要秦骋这个人,想要他的爱,想要他一心一意只对你一个人好。”
“可偏偏你处心积虑做了那么多,为他整容为他放弃一切,换来的只有他冷漠的白眼。”
“而更可笑的是,你那么奢望想要得到的一切,哪怕一个微笑,他却都轻易地给了别的女人。”
“颜小姐难道不恨吗?”
说着,墨冀遥轻轻弹了弹指尖的烟火,又缓缓吐出一口青烟。
大烟圈裹着小烟圈,很快就被风吹散不见。
烟幕缭绕之下,女人那张铁青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颜桑死死扣住椅子扶手,刚做的水晶美甲仿佛都嵌进去了一块。
“你闭嘴……”
她低低一声斥责,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眼里涌上愤恨。
是,她是恨。
恨不得将宋晴暖千刀万剐,然后再将她丢下十八层地狱受炸油,火烧之苦。
可她又能做什么?
她除了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躲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自顾犹怜还能怎样?她除了在脑海里默默上演那个女人的一万种死法她还能怎样!
颜桑这里的怨恨巨浪滔天,墨冀遥却是一片静谧诡异。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么?秦语?”
他故意说出她的名字,将激将用到极致。
果然,颜桑如听到了什么可怕的消息,整个人筛糠一般抖了抖。
但很快,她眼中恐惧又消散的一干二净。
“秦语”这两个字,已经被人提及过太多次,她已经快麻木了。
忽而,女人猛然想到什么,眸中亮起一道微光,微微愣了愣后整个人突然不可收拾的笑了起来。
“哈哈……”
她脸上莫名的自信,哽涩的嗓音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凄然,“告诉你吧,秦骋最爱的人不是她宋晴暖,是秦语!”
她站起来指着他,咬着牙眼眶猩红,看起来有点疯癫,“你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你就这样妄下定论?嗯?”
“想当初秦骋铁了心要和她离婚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