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暖看着这样认真的秦骋,扯唇冲着他无力一笑,欣慰的同时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酸涩,就像是得到什么忽而又失去,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令人心脏发痒。
而这股突然窜出的情愫来自哪里,恐怕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不由自主地,她又想起那天宋茹临终前对她说的话。
姑姑那时候拼尽了最后一口气告诉她,千万不要离秦家远一点,为什么?
宋晴暖想不通,也不想再去想,脑袋一片嗡嗡的,混乱极了。
她脸上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都尽数落在了秦骋眼中。
男人眉心微蹙,黑眸里写满了淡淡的不悦,又伸出手惩罚性的敲了敲她的脑袋,“又在瞎想什么?”
看着眼前一脸忧心的秦骋,宋晴暖会心一笑,满足感一下子压了下了心里那股莫名的空落感。
“我才没有。”
她撇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葬礼无疑是沉重的,但活着的人,总要揣着希望和梦想,一路向前……
———
夜悄无声息的袭来,霓虹灯照亮了城市上空,道路纵横交错,每一个路口的红绿灯交替闪现,永不熄灭。
广场中心的音乐喷泉随着旋律高低起伏,四周围满了欢声笑语的人群。
夜,似乎比白日更能收纳人一切情绪,欢乐、忧愁、执念、放纵。
种种情愫,皆能在黑暗里得到释放。
某处不起眼的巷子路口,一辆老式的载客三轮车响着“哐哐哐”的发动声,缓缓驶出。
不远处的面摊上有几个人抬头望了一眼,而后又继续回过头来有说有笑。
在哪之后的不久,巷子里又慢慢走出来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妇人,佝偻着身子,一步一顿。
然而走着走着,那名老妇却突然抬头扫了一眼面摊的位置,继而又迅速低下头来,默默往前走着。
朴素庸俗的外貌,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十分钟后,那辆三轮车停在了某个闹市的路口,上面走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灰色的休闲套装,头上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压到了最低,只留下一道刚毅的下鄂轮廓。
三两步之遥的地方,一辆极其低调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那里,他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立刻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车上也下来一个男人,迅速走到他身边诺诺地低下头来,小声道,“老板,您终于来了。”
没错,这个从三轮车上下来的帅气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墨冀遥,而与他说话并在一直在这里等他的,就是当天走散的阿诚。
选在这样的地方离开,再能掩人耳目不过。
墨冀遥再次扫了一眼四周,微微颔首示意,就在两人准备秘密离开之际,一家音乐吧侧门的小路却徒然窜出一道身影挡在了他们面前。
乍一看只是个普通的老妇人,可待她取下头巾,缓缓抬起头来时,却分明是一张年轻貌美的脸蛋。
秦语死死地盯着眼前男人,又撇了撇他们身后的车,指着他一脸愤然,低声质问,“墨冀遥,这是打算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