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爵早餐吃了一半儿,起身往屋外走。
纪深深咬了口火腿问“哥,今天除夕,你去哪儿啊?”
“晚上我再回家陪爷爷吃年夜饭,现在大白天的,谁爱搁家带着,有局,出去玩了。”
有局?
纪深深连忙问“哥,你是不是跟陆湛哥容岩哥他们一起玩儿?”
纪深爵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回眸微微蹙眉看她“问这些干什么。”
“我也想去!”
“我们几个大男人去的地方,是你这种少儿不宜去的地方,老实在家待着。”
“我都二十一了!”
纪深爵不搭理她,动作利落的钻进车内,发动汽车,开出了纪家大宅。
除夕的街道上,张灯结彩,很是热闹。
纪深爵在等红灯时,目光随意朝窗外一瞥,便看见不远处的广场亮着的大屏幕上,正好放着一张言欢的海报。
冤家路窄这个词,大概是玄学。
你越是不想看见谁,谁就在你跟前儿使劲儿晃,以各种形式。
言欢,这个名字深重的像是刻在了纪深爵生活里。
纪深爵努力不停的去忽视,终于忍住在这七百多个日夜里的思念,可言欢一出现,这些用无数意念铸造起来的坚持和平静,全部功亏一篑。
对言欢的漠视,更像是恼羞成怒,对她的,对自己的。
绿灯亮起,纪深爵一脚踩下油门,朝兰桂坊开去。
凭什么她要离开时就走,她要回来时,他身边的位置也是随时为她空着的。
没有那么好的事。
她总得付出点什么,以此作为代价,才能让他心安理得的觉得,这两年,等她是值得的。
兰桂坊最大的包间内。
傅寒铮、陆湛、容岩这几个浪荡子早就到了。
纪深爵一推门进去,就看见陆湛和容岩轮流抱着一个小屁孩儿逗弄。
纪深爵扶额,骂了句“你不是吧傅寒铮,男人的局你带小屁孩儿来?”
小糖豆从陆湛膝盖上爬下来,两条小短腿提溜的跑过来,两只乌黑灵动的大眼望着纪深爵,白白的小手心伸着,对纪深爵要红包“纪叔叔,过年好,祝你身体健康,寿比南山,红包拿来。”
纪深爵“……”
纪深爵吐槽道“你闺女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寿比南山,说的我跟六十岁老头儿似的!”
傅寒铮忍不住看笑话“我带我闺女过来给你提前拜个年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挑三拣四的。”
纪深爵弯腰,看着小糖豆,大手朝小糖豆小手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待会儿赢了你爸的票子,叔叔再给你封个大红包,这会儿叔叔兜里两袖清风。”
傅寒铮拿起一个橙子朝纪深爵身上砸,“抠门也不是这么抠的。糖豆,回来,白瞎祝他寿比南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