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真的以为是他。
可是,这个理由,连言欢自己都不信,又如何去说服纪深爵。
她脑子一片凌乱和空白,她不知道她跟陆琛怎么会忽然躺在一张床上。
而纪深爵质疑的、冷漠的、嗜血的杀人目光,仿佛在一寸寸的鞭打她那可笑的清白。
言欢伸手就拉住纪深爵的手,她活了二十多年,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不堪和恐惧,“深爵……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
纪深爵的手,发麻颤栗,他浑身僵硬的仿佛血液停止流淌,他就那么冷漠的发怒的看着她,嘴唇发颤,一字一句的问“那你告诉我,是怎样的?”
是怎样的理由,能让她和陆琛躺在一张床上?
是怎样的陷阱,能让她主动来找陆琛?
不过都是借口,她要来见他,她就是忘不掉他吧。
言欢张着唇瓣,无言。
是怎样的,她,不知道。
纪深爵恨得想掐死她。
可纪深爵更想先杀了陆琛这个奸夫。
纪深爵拽着陆琛猛地一拳走到陆琛脸上,陆琛再不省人事也被这一拳揍清醒了。
纪深爵将他往死里揍,“我纪深爵的女人你也敢染指!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已经跟我领证结婚了!她是纪太太!陆琛,你这个畜生!”
一拳,一拳,又一拳。
纪深爵羞辱他,骂他,揍他。
言欢像个傀儡娃娃一般,半坐在凌乱的大床上,被子下的身躯,是肮脏的。
耳边,是纪深爵揍陆琛的拳头声。
言欢的耳膜,鸣响起来,她与周遭,仿佛彻底隔绝。
周围的一切,变成虚幻退去。
她像是沉入了海里,快要溺死,而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嘶叫——
完了,她和纪深爵之间,彻底完了。
人生里所有的最崩溃和最绝望,在这一晚,全部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雪球,沿着高高的山坡,一路滚。
崩裂。
她背叛了纪深爵,背叛了他们的婚姻。
一切都完了。
天黑了,再也不会亮了。
这场噩梦,没有尽头。
……
言欢不记得,是怎么离开酒店的了,又是怎么鼓起勇气回到月牙湾别墅。
一切浑浑噩噩的像是梦。
纪深爵没有将她和陆琛捉奸在床,她是要去机场接纪深爵回家的。
言欢站在淋浴花洒下,用滚烫的热水,不停的冲。
她用力的搓着身上的每寸皮肤,那些细腻白嫩的皮肤被搓出血痕来,她像是没有痛感一般丝毫没有停手。
淋浴水落到地上,渐渐被血迹染上一点点红。
言欢恨不能扒了这层肮脏的皮。
婚内出轨,她怎么会这么糊涂。
她已经嫁给纪深爵了啊,已经是光明正大的纪太太了啊,她怎么还会,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言欢看着手臂,站在热水下,一直搓一直搓,可那红痕越搓越明显,血滴子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洗不干净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洗不干净。
眼泪随着热水,砸在薄薄的皮肤上。
胸口的恐惧、烦躁、厌恶,像是没有出口的子弹在身体里乱撞。
“啊——!”
言欢崩溃的抱住头,歇斯底里的大叫。
她真的,快要疯了。
不,是比疯了还要痛苦。
言欢将脸,缓缓埋进双膝之中,抱住自己,肩膀颤抖,在淋浴花洒的水声中,哭的无声无息。
她真的,脏了。
这,不是梦。
「注没有身体出轨!都是假象和幻象!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