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爵敏锐的目光,在这间小洋楼里仔细努力的搜寻着那蛛丝马迹,“你若想告我私闯民宅,去告就是,这不是我第一次吃官司。”
言外之意,吃官司这种事,他无所谓。
一时间,陆琛对他不知是该生气还是好笑,“还是第一次有人连吃官司都吃的理直气壮,纪深爵,你当真是个痞子流氓!”
屋内的陈设,崭新,细节一丝不苟,却又透着诡谲和怪异。
这越是没有破绽的无懈可击,便越是让纪深爵生疑。
可屋内,的确没有女人的身影,更没有言欢。
陆琛道“我知道你千里迢迢的飞到英国是为什么,你以为言欢还活着,微信号是她登录的,你想找到她。”
不等纪深爵回答,陆琛便讽刺道“就算言欢还活着,你找到她,你纪深爵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她?你拿什么去赎罪?”
纪深爵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攥紧。
可他,终究是冷静下来,他道“我是来找人的,既然言欢不在这里,就不打扰了。”
纪深爵出了那栋小洋房。
他站在乡村小镇的路间,心脏雀跃的要跳出来。
——言欢还活着。
那间屋子里,有她住过的气息的味道,她常用的香氛,他在夜里闻过千千万万次,早已将那味道熟记。
那是木质雪松伴着一缕清淡橙香的味道,清冽和温暖相生相依,最特别的是,细闻,里面还有一抹冰雪消融的清泉冷冽味道。
若不是那么巧合的陆琛也用那款香氛,按照那款香氛的留香程度,言欢应该是三四个小时前走的。
因为屋内那抹香气,已经变得隐隐绰绰的淡。
纪深爵掌心中,满是湿漉,那是激烈心跳时的恐惧和后怕,害怕失望,惧怕那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巧合。
男人阴沉着的俊脸,渐渐地,放松了紧绷的肌肉,眉眼,缓缓舒展开来,那抹眉间戾气和阴霾,被喜悦冲顶。
纪深爵仿佛听到了心跳澎湃的声音,那颗心,死灰复燃,崭新鲜活的劈开了一道刺目的光芒——
他找到她了。
……
风老的别墅草坪上。
言欢跟哈德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羽毛球后,出了一身汗。
正准备进屋时,陆琛的车开进了院子。
言欢眼神微沉,他跟纪深爵想必是见过面了。
陆琛下了车,走过来说“纪深爵找到你的房子地址了,也去你家看过了,虽然他走了,但我有预感,瞒不了他多久,他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你了,小欢,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打算?”
言欢道“既然他找上门了,那我再躲也没有意思。陆琛,我打算最近就回国,从前的事,既然一直是笔糊涂账,那我便回国,跟他们好好算一算,也许斩断过去,亲手做个了结,我才能彻底快活的继续走下去。”
她眼里,是坚毅的光芒。
陆琛看得出,这些天,她已经经过深思熟虑,“既然你已经做好决定,我支持你。不过走之前,得跟风老好好打声招呼,我没法阻碍你回去,但你要怎么回去,以什么样的身份,恐怕这需要我和风老的帮忙。还有,当初在国内我们被陷害发生了那样的事,说明北城那个地方,你结了很多怨,埋了很多祸根,当时情况太复杂,我们无暇去管。可这一次你回去,对那些关系都需要当心。”
“我知道,我这次回去,就是要了结那些事。陆琛,真的谢谢你。”
“不必谢我。风老可能也知道你要回国了,他有礼物要送给你。小欢,这一次,好好保护自己,你不再是一个人,你的背后,有我和风老,想做什么,便做,出了事,我和风老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