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大多贪墨成性,本王杀上几个,粮草就凑齐了!”
颜琳琅听见萧霖漠如此讲,很是吃惊,就算地方官员再不济,也是支撑大安的一部分,他如此做,将来就是登上皇位也会为人诟病。
颜琳琅早就忘记了自己的生死,她只知自己已经嫁给萧霖漠,是这一世都不能放弃的缘分。
“夫君,听琳琅一言,你这般行事太险,不若交给琳琅,我一定会为大军找到粮草。”
颜琳琅头也不回地就出了营帐,而此刻的萧霖漠满脸的焦虑全部消失,甚至还多了不少笑意。
霍闻都从屏风后走出来,见萧霖漠似笑非笑,就知这一手又是在萧霖漠的计划当中,“殿下,这是……何意?”
萧霖漠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绝情,“你看不出吗?我们的粮草有来路了!”
霍闻都犹豫间还是问出了口,“殿下,我们的粮草从来不缺,也没有屠殺地方官员的打算,可殿下为何……”
萧霖漠侧目看霍闻都,多少有轻蔑之意,“你说呢?
颜沧海对本王是何态度,你看不出吗?本王既和他颜家联姻,就要物尽其用,不然,我们怎么能直捣黄龙!”
原来传至京中的军报,有许多都是萧霖漠刻意做出的假象,他筹谋多年,怎么会才战至半路就弹尽粮绝,他不会给自己留下悲惨的时候。
但颜琳琅不知内情,她只想要自己的夫君安稳,想要夫君赢了这一场。
于是她一封一封地给颜沧海写信,苦口婆心,只为让自己的父亲能站在萧霖漠这一边。
如今世人都知颜琳琅嫁给了萧霖漠,也知萧霖漠出兵,颜沧海在其中给予了帮助,颜家在这场反叛之战当中,早已不能袖手旁观。
颜琳琅本以为还要再劝解颜沧海,未成想她同自己父亲要的东西,竟慢慢运到了战场。
颜琳琅实在高兴,也不顾夜间危险,又回到了军营。
及至萧霖漠营帐,只见其中烛光仍是微晃,就知萧霖漠定然没有睡下,她兴冲冲走了几步,正要掀帘子时,听到里面似有轻声絮语。
“时间实在过得快,竟快要到一年了,本王与你好似很久都没有痛快畅饮了。
也对,倘或你还在,只会想着如何要了本王的命,又怎会坐下来和本王平心静气地饮酒……”
颜琳琅心里咯噔一声,她平日见到的萧霖漠,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任何人说过话,甚至包括她这个明媒正娶的王妃。
那不是情人间的温声软语,更像是家长里短的闲言碎语,每一字的停顿间都是熟稔,都是不能介入其中的熨帖——
颜琳琅霎那间发现一个真相,萧霖漠的心中深藏着一个人,一个从未露出过任何痕迹的人。
她脚步轻轻走进营帐,但见萧霖漠面前摆着茶壶和茶盏子,哪里有什么酒。
“琳琅,你来了。”
颜琳琅想要笑却笑不出来,她见萧霖漠神色平常,更是不解,“夫君,你可是有事情瞒着我?”
萧霖漠眼中有迷惑,“琳琅这是何意?”
“夫君,你心中可是还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