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含笑,今日的昭宁郡主不同几日前看到的神态,倒收起了急躁的性子,“在军武门这等军机重地一较高下,小打小闹乃是对军武门的不敬。”
“我便想着,不如签生死状助助兴,郡主意下如何?”
提到生死状,‘童昭宁’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倒是巧了。
先前接到的命令是要在擂台上除掉童心,没想到还有送上门顺理成章的做法。
只是,这女子莫非一开始便打算借此杀了昭宁郡主,以达到在京都扬名立万的目的?
擂台下的权贵们一听要立生死状,响起一片哗然。
“小家主未免太过自视甚高,昭宁郡主当年师承天白山,一手金丝软鞭也算远近闻名。”
“不说如此,她这般立下生死状,倘若赢了,难不成真要将昭宁郡主置于死地?”
“要真是这般,只怕”
有些话不便宣之于口,昭宁郡主乃正宫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国公府的地位更不必说。
童心这才投入长公主门下,便如此狂妄,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在一些权贵眼里,国公府不好得罪,郡主更不能被伤,此番比试点到为止尚可。
但在童英看来,这个小家主像是暗中收到了消息,知晓现在跟她交手的人并非童昭宁。
若不是如此,怎会当众无端端的提出立生死状。
到底是投入了长公主门下,她能得知归云阁的消息,不算什么难事。
童心不是没听见擂台下众说纷纭,笑眼盈盈地看着‘童昭宁’,“郡主?”
“嗯。”‘童昭宁’轻答一声,听不出喜怒,抬手召来侍官,当着众人的面拟定了生死状。
随之先行画押。
看她很是爽快,童心也不含糊,双方各自画押,无异议。
待生死状贴在了锤鼓上,随着一声鸣锣,这场较量也就开始了。
两人在擂台上相对而立,不复方才笑言的气氛。
四目相对,弩拔剑张的杀意无形中随风四散。
气氛的转变,也令擂台下的权贵们息了声。
届时,正襟危坐在上首的童英,精锐双目紧盯着擂台上的二人,略有思忖。
“宗主,这生死状的事,要不要属下查一查?”身边开口的男子,身上背着一把弓箭,格外醒目。
此人之前见过童心,被她截过一箭。
“属下猜测小家主未必受长公主之命行事,也有可能是自作主张。”
听他这话,童英收回视线,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适才道,“长公主的野心不是一日两日,君主欲除之而后快,且先看看吧!”
“是。”男子不再多话,恭敬地立定原位,视线看向了擂台。
擂台上的二人身形已动。
金丝软鞭,是童昭宁惯用的兵器,乍看是用金蚕丝制作而成,但内有乾坤。
那软鞭一旦打在人身上,不仅会有破肤之痛;触及肌肤时,鞭子上会绽开精密的倒钩,抽回之际连钩拔起才更令人痛苦。
反观童心,用的竟是一柄精短匕首。
凡是用兵器的都知晓,匕首乃近身所使,用它来对付灵活如蛇的金丝软鞭,绝不可取!
擂台上,童心与‘童昭宁’的速度都极快,当下难有高低之分。
金丝软鞭挥动起来,凌空乍破如蛟探头,强势之中带着盛气的杀意,颇有劈息斩气的威力。
童心是远防为守,进攻取命。
匕首,对付这样的软鞭,不占优势。
倒让人有些意外,这个昭宁郡主身手很是灵敏,与几日前所见有些不同,她无法立即找出破绽。
兴许是那日在客栈不好施展。
一时间,童心找不到近身的机会,只能处处避让,等待时机。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