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人大步朝外去,童云峰立即追出来阻拦,疾呼道,“二殿下,二殿下且慢!”
“你要拦我?”云仲展面色不悦地横扫他一眼。
“老臣不敢。”
童云峰垂首作揖,“殿下面见君主是为三宗主的私事,摄政王被长公主窥觊一事理面上讲,算不得大碍。”
“君主作为圣皇一君之主,日理万机,怎好干涉下臣们的狭隘之事。”
此话不无道理。
他作为沧洲战神,去跟圣皇一君之主请旨意力于师父夫妇和离,传出去也不太像样。
“看来我应该直接去劝诫师父,让她自己主张。”
既然师父已经成为三宗主,应当不必像在天启那般受制于容廉。
听殿下这般说,童云峰灰白鬓角抖了抖,“殿下此言差异,不如先行回屋,暂听老臣剖析中缘由一二。”
“好,那看你有何提议。”云仲展移步进屋落座。
恰逢丫鬟送来饭食,童云峰连连接过,急忙将人遣退下去。
“殿下细想,令师在天启时就受制于人,必是抵达京都就已然知晓摄政王跟长公主有私。”
“那会她非但没有跟您求助,反而殷殷切切地投入长公主门下,足以见得是对三宗主之位早有图谋,打算登上宗主之位脱身受制。”
“童卿怎会如此认为?师父有我在,何须再多此一举。”云仲展不认同他的说法,只要自己师父开口,想脱身不是难事。
何况,他这次来也为云列归属圣皇一事,能借此帮衬得上。
“殿下为师心切,老臣看在眼里。”童云峰叹息一声,“可您出身云列皇室向来身份尊贵,不同于令师自小过得如履薄冰,不受待见。”
“所谓求人不如求己,令师巾帼不让须眉不是那等随意伸手之人。”
“她孑然一身,终需安身立定,以童氏血脉坐上宗主之位脱制,日后长留圣皇京都方是本意。”
到底是年长者,说的话无一不是深思为人的处境。
“眼下,三宗主得其师鬼蝉阁主保住性命,君主借势扶持她登宗鄙压长公主。”
“而令师与师尊师徒二人,看似身在高处,却是一个陡然死而复生初初归来,一个乍到京都无功无业,”
“自古帝王生性多疑,君主对他们师徒犹存猜忌。”
“殿下又迫不及待的面见君主划清令师与长公主的界限,未免操之过急平添忌惮!”
一席话听下来,云仲展心里暗沉,剑眉更紧锁不舒,“你说的没错,着实是我焦急思虑不周。”
“只不过按你的说法,此事岂不是完全无解!”
不能见圣皇君主,不能找长公主,更不能师父自己出面,那还有谁能做主?
“并非无解,思来想去,老臣有一个合适人选。”
“何人?”
“西宫太后!”
兜兜转转的细析,总算转到了童云峰真正的意图上,“长公主与令师皆是童氏女眷,公主出身宫闱,尊称西宫太后为母后,唯有她出面处置这桩私怨才算得上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