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透着的气氛沉寂,容舒沉默半响,终是唤侍从将备好的铜票拿了过来,心不甘情不愿的递给风轻淮,目光冷凝道,“钱我给你,但这紫罗散的解药若有虚”
“怎会有虚!”风轻淮打断容舒的话,眼疾手快抽走他手里的铜票,“人我杀不了,但解药与紫罗散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东西是真的不假,至于毒下没下,容舒事先说的是杀人没说下毒。
拿到铜票留下解药,人很快离了去。
“主子。”
身边的侍卫走过来,神色晦暗,扬手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可要属下跟上去?”
闻言,容舒斜睨侍卫一眼,本来刺杀失败已折损不少人,现在还去解决一个不知深浅的杀手。
能当场解决那自是好,若不能解决便是在继续折损。
思及此,心思越发沉然,“不过是一些铜票罢了”
说完话放下车帘,交代人先行回府。
祭祀路途看似不远,但一来一回就是一整日,回到王府时已到夜幕时分。
回到殿院,容舒的心绪也未见阴转多晴。
瞧见自家夫君回来了,六夫人敛去对今日之事的心有余悸,起身迎了上去,“夫君你回来了。”
“嗯。”容舒表情阴沉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些怒意,似是有些责怪之意。
触及自己夫君这般眼神,六夫人不免感到有些委屈,却还是说道,“我今日没将事情办好,但暗中莫名来了一帮人。”
“那帮人比起咱们安排的人要厉害许多,人数更是多了好几成。饶是如此,都未能取七夫人的性命。”
“他们不仅是想要七夫人的性命,就连我的性命也想要!”
提及此事,六夫人面色有些恐慌,不觉捏紧了手帕,生怕自己当真丧命。
可哪里知晓,想要她性命的人,恰也是自己夫君安排的。
换做往常六夫人在外别说遇到性命之危,就是不小心被茶水烫着,容舒都会紧张不已。
而今日,跟自家夫君说了遇险之事,却没得到该有的关怀不说,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耳刮子上脸。
啪嗒——
清脆的声音响彻在殿院内,内外伺候的丫鬟姑姑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不仅是她们,六夫人捂着自己被打疼的面颊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夫君,唇角微颤,“夫君,你怎么能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
一路上回来,他已见过今日的车夫,将马车内的情形说得清清楚楚。
童心中毒后逃离而去,自己的夫人就在马车上。
她非但没有趁机要人的性命,竟还跟提起了姐妹情,还想着将人送回京都请大夫。
若不是从马夫嘴里得知这些,他真没想到自己的夫人能蠢到这种地步,着实让他心里更加添了一把火。
尽在眼前的机会不抓住,还主张送出去。
六夫人听了这话,眼眶里噙着泪水,“可是我做错了何事?以至于让夫君这般大发雷霆动手伤人。”
她不明白,平时温柔体贴的夫君,怎么就会动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