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玉叶,见过名门贵女,哪一个不是安分守己温柔可人”为何,非得是这个从来不将权贵放在眼底里的野丫头,那不是纯粹自讨苦吃吗。
自讨苦吃。
东亭实在是不能理解,或者说,他有那么两分在给自家主子叫屈抱不平。
以凤明邪的身份地位,想要个什么样的女人还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怎么就栽在这小丫头身上,陆以蘅不是安生的主,将来会闯多大的祸,会惹多大的事,是不是还要凤明邪抵上一条命去舍生忘死的陪她。
“她不值得。”东亭想了许久,终于尘埃落定,他就是见不得自家主子为了一个女人千里霜雪刀山火海还不得一份真心。
岳池愣了愣“亭大人,您逾矩了。”小王爷喜欢谁愿意为了谁舍生忘死,那是主子的事,作为属下就应该分忧解难,而不是来置喙主子形事作为、教唆主子为人处世。
东亭懊恼的捏紧了拳头,抿唇不语。
岳池“噗嗤”又笑了,她拍拍男人的肩膀替他拂落雪花,就好像站在那盛京城最为繁华的阅华斋前,她笑迎八方来客时的轻佻慵懒伸手就去摩挲男人的下颌胡茬“亭大人,您这模样口吻不是太过青涩就是个十足木头。”
岳池在风尘里打了几年滚,逗弄男人她得心应手,指尖顺着下颌游走到颈项,再轻飘飘的戳戳胸膛,眉眼弯弯却好像方才哭过,眼角泛红多得是惹人风情,东亭那么一瞧还真有些架不住的踉跄一步。
男人清了清嗓子一把抓下那女人不安分的手却又被温度烫到般忙松开,喏,比姑娘家还要害羞,他索性撇头透过朦胧窗花看到房内的烛光跳动“我总觉得陆小姐是个口是心非、言不由衷的姑娘。”
凤明邪的撩拨示好似乎都没在她心底里生根发芽,不光是因这云泥之别的身份,更是因为陆以蘅的态度她的心里,陆家是一切,是她可生可死镌刻在骨子里的深爱和忠诚。
岳池好似就喜欢看东亭面对自己时的不知所措,她也不逼得紧,提着裙摆擦过雪层,附在窗花旁,薄纱隐约可见“木头,你不懂女人,”岳池眨眨眼,“一个姑娘家在男人面前笑过、哭过、打过、骂过也恨过,甚至气恼怨憎想要杀了他,那便说明,她的心里,有了这个男人。”因他笑,因他哭,因他矢志不渝、死心塌地。
岳池的目光有一瞬变得极是温柔缱绻。
凤明邪为她拆了那根骨,她便要成为那个男人的骨,从此往后,能为凤小王爷可生可死、可爱可恨的,皆是陆以蘅。
她值不值得,那个男人,很清楚。
东亭迷惑的看向身边女人,他不明白为何岳池会有些几近羡慕的情绪。
“傻木头。”女人轻轻嗔笑。
凤小王爷的“不顾一切”里,也许不单是“喜欢”,还有,恕罪。
她没有说话,只是和那木头肩并肩,似要等一场天光大亮。
这几日盛京城里沸沸扬扬的自然是凤小王爷不顾九门巡防重兵把守和天子旨意,执意从法场将陆家那个死囚给“劫”走了。
可不是,那天下了好大的雪,整个东市口一团乌烟瘴气,也不知道是哪来奇装异服的刺客。
陆姑娘的脑袋没有掉,可刑场却鲜血横流。
说起那一天的东市口实在是惊心动魄,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谁还记得老百姓们可不都忙着抱头鼠窜保小命呢。
九五之尊最近的头疼病没有减轻,得,更重了,早朝下了甚至连挪个脚步都不乐意,汪公公在一旁好生劝慰这才将天子请回了御书房休憩。
可帘一掀,书房正侧却落下一缕月白长衫,金银织花美不胜收,胆大妄为在九龙至尊的书房懒洋洋斜躺在长榻,好似睡得正香甜,看得出来,男人很是疲累,一手搭在额头,长袖遮掩了半张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