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看赵韵宁的神色变暗,马上跪了下来,忙声道“小姐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只有一点,我是决计不可能离开小姐的!”
赵韵宁苦笑一声,将小桃扶起道“你快起来,这样动不动就跪,像怎么回事?”
小桃委屈道“我只是希望小姐不要赶我走。”
“我何曾说过要赶你走?”赵韵宁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道“我只是怕你跟着我受委屈。”
小桃疯狂摇头道“我怎么会委屈?能跟着小姐,是我最的幸事。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晚暗箭袭来,小姐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让我逃……”
赵韵宁笑“都陈年旧事了,还记的它作甚?”
对于赵韵宁的说法,小桃却不认可,她道“那事小桃会记得一辈子!小姐对人总是哪有善良,打心眼里看重每个人,不将他人看做牛马畜牲,有这样的主子,是小桃的福分。”
“好。”赵韵宁听到这话都要脸红了,她点头道“只有一点,既然你我今日坦诚相交,日后也便不要再提此事,任何时候与任何人都不要提!”
她说着话,表情逐渐严肃。
小桃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答应道“小桃绝对不会提,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说!”
赵韵宁轻笑道“却也不必,若真有一日,有人将刀架在你脖子上,问你我是谁,你该说便说,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小桃一怔,只是缓缓点头。
“好了,继续梳头吧。”赵韵宁将文书放好。
片刻后,小桃为她梳洗完毕,端着水盆退了出去。
赵韵宁缓缓上床,盖着被子却如何都闭不上眼睛。
她是谁?
她的身躯与灵魂,分别来自两个人,她该如何解释?
或者说,她两个人都不是。
既不是扬州烟花深巷的傻子美人——苏晓晓,也不是京城相府的高门小姐——赵韵宁。
她只是一个为复仇而来的人,不知该以何种面目与新人相识,也不知给如何与旧人相见。
不过若说旧人,她唯一的旧人便是陆霁远了。
也不知,他此刻正在做什么?
京城百里外,有一处偏僻的山庄。
夜来万物俱静,这山庄里也是人声俱熄,唯有一处有灯火闪动。
走近看,那屋子里烧着一盆滚烫的火。
一个血迹斑斑地人被死死绑在木桩上,头发凌乱,看上去只还剩一口气。
他脚边扔着一条打断的鞭子,鞭子上浸满了血,看上去十分残忍。
火光这边,一位容貌极其英俊的男子正懒洋洋地坐着,他身袭一身紫袍,看上去恣意潇洒,又生出一丝不羁。
“怎么?还不打算招?”
他说话时,语气里尽是不屑,却带着杀伐果断的决绝,无形中给人一种巨大的威慑。
那人奄奄一息道“求、求王爷饶我一命。”
“你若老老实实说了,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你。”灯火下,陆霁远突然一笑,英俊的眉目英俊迷人,嘴角那一抹玩味的笑,让人不自觉想陷进去。
这说完,那受刑之人眼神一狠,便开始说话了。
那人说得细细密密,陆霁远侧耳听着。
那屋里,火光闪了一夜。
待第二日天光微亮。
陆霁远才是走出那扇门。
见陆霁远出来。鹰羽立刻来报“主子,京城那边来信了,太后开始查桂嬷嬷之死是不是武将们动的手了。”
“好。”陆霁远颔首道,他侧头看来了看屋内,吩咐道“这个人还有用,不要让他死了。”
鹰羽拱手道“是!主子,可要立刻启程?”
陆霁远挥挥手道“不必,本王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没有见。”
说罢,他抬脚往正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