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归还。我倒是听蒋夫子与我父亲提过一嘴,好似是当初到我家下聘时,大哥你……”
她眉峰一冽,美目一横,睇去一眼:“从中作梗来着?”
这夫妇两个,便是来与他,与齐家,算旧账的!
云氏抿了抿唇:“弟妹,男人家说话,你总插嘴,也太不像话了。”
徐月如嗤鼻不屑:“我们徐家,可从没教过我这个。我父亲母亲,连我祖母,都告诉我,夫妇一体,我与我的夫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在人前受辱,便是我在人前受辱,他在人前显赫,便是我在人前显赫,无论何时,我都该与我的夫君一心。”
她一面说,又啧声咂舌:“大嫂也是做了主母的人,难不成,这家中事事,都要问过大哥,才能拿主意的?大哥若在外遇上棘手为难之事,大嫂也丝毫不能分担,一点儿不能体谅?那大哥还真是倒霉。”
倒了八辈子的霉,娶了这么个正头娘子。
云氏指尖儿颤抖着,你了半天,一张脸憋的通红的。
小云氏眉心一拧:“还是枢密使家的姑娘呢,长兄长嫂面前,就这么说话,真是不知所谓!”
她张口就啐:“大伯母过身的早,你们夫妇家里,你是新妇,头一遭入齐家门,见了长嫂,行跪拜大礼都是应当应分,倒轮到你在这堂上与大嫂叫嚣。”
“三嫂这话,我可听不懂。”
齐明远听见跪拜大礼时,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还是徐月如在他手背上按了一把,先开了口:“你们若一定要算个清楚,我就与你们算个分明的——”
她扬起下巴来:“当年婆母是被大哥撵去庄子上的,这不假吧?我是六郎的妻,要认,也只认六郎的生母做婆母,旁的人,我可一概不知的,就是闹到官家面前,我也是这话,你们也用不着强要按着我的头,叫我去认什么婆母不婆母。
既然大哥能将我婆母撵出家门,如今倒要我敬着什么长兄长嫂?你们这道理好有意思,说出口来,也不怕把人给笑话死。
自己就不是个孝顺恭谨的,倒要端着长兄长嫂的款儿,叫我们顺服。”
她眯了眼,先是扫过齐明遇夫妇,到最后,目光落在小云氏身上:“怎么?这天下道理,是你一家的?凭你也配和我讲叫嚣二字?”
徐月如语气不善,看她那模样,是有些被激怒了的。
小云氏肩头一时瑟缩,强撑着:“强词夺理,牙尖嘴利,你们高门的姑娘,仗着出身高人一头,便这般的——”
“便这般的目中无人,我来替你说了。”
徐月如咂舌,又嗤笑:“你还有别的话可说没?翻来覆去,就这两句了?你也知我出身尊贵,是高门走出来的女孩儿,我看在六郎的份儿上,敬你一声三嫂,真出了这个府门,就凭你,也配在我的面前说话吗?”
“够了!”
齐明达眼看着发妻面色霎时惨白下来,对徐月如不满到了极点:“你还知道你是六郎的妻,是齐家的妇,站在我齐家门里,齐家堂上,谁教的你这样与兄嫂说话?你动辄提起高门,提起官家,难道是官家纵得你徐家这般轻狂吗?”
“便是官家纵的,你待要如何?”
齐明远缓缓站起身来,横出去半步,把徐月如彻彻底底的挡在了身后。
他一抬眼,冷冰冰的眼神丢到齐明达身上去:“我岳丈戎马一生,军功赫赫,月如的长兄,上阵杀敌,浴血奋战,为国捐躯,得官家追赠忠勇伯。三哥,月如有一句话没说错——凭你们,也配在她的面前说话吗?”
他说你们,而非是你。
齐明达本来就有些憷他的,但发妻受辱,他不能眼看着,这才站出来说话。
眼下这样——
这兔崽子是真要跟一家人撕破脸皮了的。
徐月如尊贵,高不可攀,他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