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会喜欢旁人来他的家里头。

这夜，像是晚上一样，顾思卿喝了一碗牛奶，就睡着了。

言卿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躺到了顾思卿的一旁。

顾慎之这些天，都没有加班。几乎是言卿放下电脑的瞬间，他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床边凹陷进去。

两人相对无言。

“卿卿，晚安。”

半晌，那边说了一句。

言卿垂下眼，应了一声“好。”

灯没有关，床头亮着一盏小灯。

言卿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顾思卿怕黑。而这里头的原因，父子两个人，都不愿意告诉她。

言卿没有过多的深究。

因着这个原因，每次顾思卿和他们一起睡的时候。床边，都会亮着一盏小灯。

大概是半夜3点的时候。

顾慎之放在床边的手机，轻微地振动了一下。

几乎是下一秒，言卿就睁开了眼。

自从宋兆死后，言卿常常睡不着觉。哪怕是睡着了，也不怎么安稳。

再加上这几晚，都开着灯。她更是睡得不怎么好。

闭着眼睛，言卿听到了顾慎之下床的声音。

然后是阳台的门被打开。

言卿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

这一个电话，持续的时间，似乎格外的长。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慎之才推门走了进来。

言卿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

她察觉到，男人的视线，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言卿的眼睫颤了一下，没有睁开眼。

“卿卿。”在黑夜里头，顾慎之突兀地叫了一声言卿的名字。

有那么一瞬间，言卿甚至以为，顾慎之是不是知道了她装睡的事情。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因为顾慎之已经接着往下说了。

“卿卿，他死了，他竟然死了。”

死了…谁？

这样一个疑问，在言卿的心里头，冒了出来。她没有头绪。

顾慎之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头，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言卿的不同。

“我该高兴的，可是我高兴不起来。”

有什么冰冰凉凉的液体，掉落在了言卿的脸上。

她一愣，睁开了眼。

印入眼底的是男人猩红的眼。

还有眼角的一滴泪。

言卿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怎么了？”

顾慎之猛得抬起眼来，四目相对。

言卿听到他说出声。

“顾浩钧死了。”

顾慎之的声音，冷冷清清的。

如果不是因为方才言卿亲眼看到了顾慎之的泪，恐怕她根本就不会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