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伟正大急,上前抢夺,却被赵君昊一手推开。
钱伟正叫道“光天化日你竟敢强抢?当真以为没有王法了不成!?”
赵君昊冷冷道“我要你这假货有个屁用?拿过来只不过为了让大家也看看,顺便让大家知道我为什么说这是假货。”
钱伟正怒斥“这件青铜酒樽乃是商周时期的青铜器,价值连城的宝物!一个月前我陪着苗老爷子,花了四千五百万的价格才好不容易买来。”
“你个毛头小子懂得什么,竟敢信口雌黄!?赶紧给我还回来!”
他看似愤怒无比,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只因他很清楚,这件青铜酒樽确实是假的,他伙同一个青铜器仿造高手合伙坑了苗老爷子一笔。
只是他见赵君昊并没有把青铜酒樽交给傅作义看,而是自己在那看了起来,又稍稍放了心。
今天来此展示藏品的人虽然不少,但像商周时期青铜器这等级别的宝物,屈指可数。很多人玩了一辈子古董,都没机会摸一摸真正的青铜器。
赵君昊区区一个毛头小子,估计连青铜器的碎屑也没摸过,能够辨得出什么真假?
苗老爷子不知道这个中缘故,此时脸上乌云笼罩,显得很不高兴。
这件青铜酒樽他花了大代价才买下,是他最喜爱的几个收藏之一。今天拿过来展示,纯属炫耀一番,岂容赵君昊随意污蔑!?
赵君昊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必然不能善罢甘休。
周围的那些人基本也都站在钱伟正这一边。
第一是觉得钱伟正古董知识虽然不如傅作义,但很是很渊博的;第二,苗老爷子是老收藏家了,又不是傻子,有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第三则是因为,赵君昊年纪轻轻,能是什么古董专家?
“这小子谁啊?怎么对长辈一点尊敬都没有?”
“你说假货就是假货,搞得好像你真懂一样!”
“毛都没长齐,估计连青铜器是什么概念都不知道,就在这信口开河!”
“嘿,待会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摔坏了,这小子就该哭了!”
凌正仁听到这些话,稍微有些紧张。
要是赵君昊看走眼了,这青铜酒樽是真货,待会真不小心甩了,可得赔好几千万呢。
却见赵君昊已经详细察看完毕,将那青铜酒樽放在一个展示台的上面,指着青铜酒樽的边沿,对众人说道“大家你看这里。”
“高古的铜器,大都由陶范法铸造而成。陶范法就是要将铸造的器物模型,用陶土做成若干范块。”
“铸造之时,把范块合拢成型,铜液就从内外范块的间隙中浇入,冷却脱范之后变成一件铜器。”
“这样的方式铸造出来的铜器,只要是合拢范块的交接处,就会有线痕。当年的铸造者根本没做将这些范线清除的习惯。”
“但是你这件青铜器,表面光滑整洁,一点也不见线痕,显然是后世伪造的。据我所知,应该是用失蜡铸造而成。”
“因为失蜡铸造是用整模,不分范块,所以制成的器物表面没有范线。但是失蜡铸造的器物,其表面会残存一些砂眼,就是这些坑洞……”
众人本以为赵君昊是个满口胡言的愣头青,但见赵君昊侃侃而谈,摆证据讲道理,实在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不由暗暗怀疑。
难道,这件青铜酒樽真是假的?
堂堂老收藏家,也打了眼,竟花四千多万的高价买了一件假货?
苗老爷子本来绝不相信自己会被骗,此时听到这番言论,不由得瞪向钱伟正。
钱伟正心脏一震,暗暗大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