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茶几上,温老太太今日着人擦拭,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价值连城的唐三彩被人捶得跳起,落在地上,碎成了好些瓣。
黑泽耀大掌情不自禁重重拍在茶几上,整个人一跃而起,仿若一只凶猛的猎豹,“反了她了!”
凌迦叶替温老太太心疼那碎成片儿的唐三彩,嘴里却劝着黑泽耀,“阿耀啊,别生气!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找了,晚晚她兴许就是带着景夙那孩子出去玩儿了……”
黑泽耀盛怒之下,难免的失常。
不过一想到自己当初被杜爷陷害,锒铛入狱,还被伪装成车祸,偷渡到泰国去,让莫向晚担惊受怕,他心中那股子火气,便缓慢的消散开来。
深深吐了一口气,黑泽耀视线落在那碎了满地的唐三彩上,“妈,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凌迦叶连忙摆手,“人之常情、人之常情,都是晚晚太孩子气了,这么大的人,还玩什么失踪,况且,还是带着孩子!”
黑泽耀苦涩的一笑,“她那是怨我呢!”
凌迦叶听了这话,竟没接下去,用手揉了揉鼻子,指挥仆人去清理地上的残片。
“妈,我爸在国外收回了不少好玩意,赶明我让他送两个好东西过来。”
凌迦叶一听,知道这是黑泽耀心里过不去,要赔偿这唐三彩,连忙摆手,“不用,你也不是有心的!”
谁会知道老太太今天着人来擦拭这唐三彩,谁又知道黑泽耀这么快就赶了过来,谁能知道,黑泽耀听说老婆儿子一起离家出走,会这么大的反应呢!”
女不教,母之过啊!
凌迦叶说,“阿耀啊,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你就不要劳心了,在家里好好养两天吧?瞧你瘦的……跟报纸上那张照片,简直判若两人!”
黑泽耀心道,报纸上的照片,就是为了混淆试听用的,哪能贴合本人,不过他此刻哪里还会计较这些,果断拒绝了凌迦叶,“我没事!”
男人神情深沉,“杜爷虽然已经伏法,但杜子衡却不知去向!那人如今肯定恨我入骨,要是让他知道晚晚离家在外,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凌迦叶害怕,“杜子衡没被抓住?”
“抓住了!不过在送去总部的过程中逃了!那人反侦察能力极强,根本搜不到他的踪迹。”黑泽耀微微眯眼。
他迫不及待赶回来,也是因为这个。
那日杜子衡是亲眼看见杜爷死的,杜爷死不瞑目,看的就是杜子衡。
当时正是杜爷带杜子衡去跟缅甸毒枭查克交易的日子,杜子衡一到交易的地点,便察觉出不对劲,正要带着杜爷跑路,冷不防被国际刑警堵了去处,且那些抱头乱窜的毒贩子里,竟然也有国际刑警的人,还是个瘦弱的亚洲女人,趁乱作一团之时,首先便将杜子衡擒住。
杜子衡哪里料到他纵横黑道数年,被杜爷培养得如豺狼虎豹般凶猛,到最后反在水浅的地方被淹死。
杜爷死的时候,杜子衡双手已经被拷上了,他额头顶着冰冷的枪,却浑然不在乎,拼命的挣扎着去救杜爷,被人踹了几脚瘫倒在地上,双眼发红的看着杜爷断气。
那时,杜子衡便指天起誓,他要现场所有的人,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