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世宜看着跟蝙蝠似得尹靖雁道“你昨晚去哪了?”
“屋顶上啊,看你回来了,我也睡了。”尹靖雁翻身下来,跨步入内,看了看菜色,对华世宜努努嘴,“赶紧穿衣服吃饭,马车准备好了。”
“哦。”华世宜穿好衣服,发现腿也没那么疼了,看来这活血化瘀的伤药当真不错。
等吃了一顿饱饭,二人到门口,果然已经有了一辆马车,卫卿跟元九已经坐在马上了,看来还等了她们一段时间,华世宜无视卫卿,径自上了马车,发现马车内准备了大量的书籍,而且都与水利有关,不由想到,难道是卫卿给的?他会这么好心?
尹靖雁驾马,依旧是四个人上路。
华世宜在马车上,又翻出了昨夜她写的那些笔记,看来,真的是卫卿准备的。他这是肆无忌惮,无所谓她查案,还是觉得自己就算查出什么,也无法动摇他的地位?
华世宜第一次对这个人产生了不解的想法,不过书都是好书,没必要为了卫卿这个人,把查案的事情给落下。
这里无人可以商量,她自己自己根据判断来想。
治水的法子很多,可并不是每一条都适合临川,看以前的记录,以前的临川高山峻岭,地形封闭,上河流域的莽河原本是不经过临川的,直冲蒲州而下,造成不少水患问题,所以朝廷就以疏通之策,将莽河的河道河口加深加宽,炸掉了多余的礁石,将沉船树木等障碍物全部清除,挖取河道,引流至商州、江州,再经过临川到青塘,过洪州最后引入海中,原本这法子也不错,可是临川只要一遇到雨季,加上地势险峻,经常容易冲毁堤坝,造成死伤,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死过那么多的百姓。
正午时分,马车停了下来,华世宜坐了一个早上,也打算下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刚掀开车帘呢,就看到元九在地上铺了一层席子,再从马车后面拿了案几摆放,随后从食盒之中,取出了饭菜,再手脚利落的搭起炉子加热,而卫卿则慢悠悠下了马,犹如贵公子踏春一般,脱了鞋,躺到席子上,等着热饭菜,顺手,还取了碟子上备好的杏仁果脯吃起来。
华世宜朝天翻了个白眼,他当这是出来郊游呢?果然刚才就不应该觉得他像个人。
尹靖雁好似见怪不怪,跳下马车打算往席子那边过去,华世宜一把拉住了她,“你干嘛去?”
“等饭菜啊。”尹靖雁一脸理所当然。
“咱们不是有干粮么?”
“跟着卫卿能吃上好的热饭热菜,还吃什么干粮?你傻啊。”尹靖雁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准备了你的,下来吧,别跟自己的五脏庙过不去。”
华世宜扭头,“我不去,我吃干粮。”
尹靖雁挑眉,在原地抱胸看她,只见华世宜取出包袱里的油布纸,看着上面的炊饼,一口咬了下去,然后,她那张小脸就皱在了一起,这饼怎么又干又硬。
“这炊饼啊,必须热了才能吃,你这样跟啃石头没什么区别。”尹靖雁笑着说完,挑眉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走吧。他那做饭的厨娘可不比宫里头差。”
这个,华世宜倒也清楚,明明煮的都是粥,可怎么好吃怎么来,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她不情不愿地跟着尹靖雁走到了席边,卫卿眯起眼睛,“车里的书可都看了?”
“看过了。”华世宜脱了鞋,盘腿坐下,尹靖雁去帮忙热菜,这边就只有他们二人。
卫卿看着她如临大敌的一张小脸,将手边的果盘推了点过去,“吃吧,上好的杏仁果脯。”
华世宜抬眸看了他一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子这么爱吃甜食。”
“日子若苦,自己找点甜的也是好的。”卫卿捏了一枚,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我在闺中就听说卫相大人年少成名,一举封相,连科举都不用,又得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