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淳对于这套吉服的看重,魏令萱自然明白,所以手也不敢触碰,反倒怅然,觉得就算为天下之主,身为女子也不算幸福。
“对了,这个天,怎么还拿吉服出来,回去好好烘干,免得受潮发霉。”今天还有细雪,打着伞也有雪片往衣服上飘,就算拿出来保养,也不该是这个时节啊。
佟司衣道“非也,这身吉服是陛下命我们取出,拿到中书省给两位相爷试穿的。”
魏令萱手一顿,笑意凝在了唇畔,扭头看她,又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反问道“什么?”
“这吉服陛下赐给了两位相爷当订婚宴的吉服穿。”佟屏再次强调。
魏令萱柳眉竖起,她昨夜没睡好,所以胭脂涂得厚重了一些,这一拧眉,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疲倦的感觉,浓妆之下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错愕。
“这吉服你没拿错吧?”全天下只知道女帝成亲不过几月就诞下皇子,那是因为订婚后不久先帝突发急症,命司马淳跟谢临即刻成婚,就在先帝的宫中小小的办了一场,大婚放在后头办,所以这所谓的订婚吉服,倒是成了真正成亲的婚服了,司马淳向来将这套衣服看得极重,前两年因为连月下雨受了潮,她更是震怒异常,亲自处理了几个不得用的宫人,这衣服对她的含义可不一般,怎么会给华世宜跟卫卿穿?
“郡主说笑了,这事小人哪敢开玩笑啊。”佟司衣苦笑,也是不巧,偏偏遇上这个刁蛮郡主,她成婚时不想穿礼部的吉服,偏生想要这套,说是陛下穿过,上头沾了龙气,也顾不上陛下的姻缘究竟是好是坏,死赖着非要这套,陛下愣是没松口,这下被她知道陛下直接拿去给了两位丞相,可不得闹一闹。
“是么?那怎么拿回来了?不合身?还是看不上?”魏令萱的语气果然变了,夹枪带棒起来。
佟屏苦笑,卫相还真得看不上,可这话也不该从她口里说出来。
“郡主说笑了,相爷说自个准备了,我这正打算回去禀告陛下呢。”佟屏说罢,魏令萱眉头皱得更深了,“哪个相爷?”
“自然是卫相爷。”佟屏道。
魏令萱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他还真是独得恩宠,连我这个表妹都比不过他。”
佟屏不敢接话,低着头站在一旁。
魏令萱盯着那套吉服,只觉得刺眼得很,扎心得很,这吉服她想要都要不得,偏生有人不当回事,她不耐烦道“还杵着干什么,回去禀告吧,对了,也得让陛下知道,她看在眼里的宝贝,人家可不当回事。”
“郡主……”
“走走走,看着眼烦。”魏令萱摆摆手催她们走,几人哪敢继续呆着,赶紧捧着吉服往清思殿去。
等人走远了,魏令萱还站在原地,那雪片越发小了,估计要停,可她这口气却跟冒不完地火似得突突往外蹦。
“郡主,咱们不是要去找郡马么?”小眉撑着伞,手已经冻得没知觉了,她轻声道。
魏令萱眼圈都红了,走了两步,嘟囔道“你说说,都说我是金尊玉贵,跟陛下血脉相连,跟卫卿比,我算哪门子金贵?我当个宝,他弃之如敝屐,华世宜跟着他鸡犬升天了都,这吉服,我都不配穿,他倒好,看都不看,我都能猜到他说什么。”
小眉知道她在气头上是一定等自己骂完了才松快的,赶紧附和,“可不是么,卫相这样的脾性,说好听是桀骜,说不好听那就是不识抬举。”
“表姐以前什么都想着我,疼我,自打一个卫卿,一个华世宜冒出来,我都不知道被她忘哪去了。”魏令萱揪着帕子。
“郡主,陛下还是疼您的。”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就是气不过,凭什么他什么东西都是好的。”
小眉也是无奈,不过还好她没把这事又怨到华世宜头上去,也算松了口气。
这边,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