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是有感觉的,他知道世宜再次将他拉出了魔障之中,他用力的抱着她,华世宜能感觉到颈部已经濡湿,是他的眼泪。
谢容哭了一会,才振奋起精神,带着华世宜给谢临磕头,很多话他没有说,却都在心间,谢临他不准备带走了,这雪山能保存他的遗体,他往后来看他就是。
他起身,深呼吸一口气道“将此处变回原样,不必修建墓碑。”
这荒野之中,若祭祀或者立碑,都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惊扰大哥就不好了。
等到天黑,大家才缓缓离开雪山,谢容一直牵着华世宜的手,下山后换了马车,一行人朝着虎牢关而去。
谢容静静坐在马车里,华世宜便靠在他的身边,过了许久,他才从怀里拿出了那张纸,“这是大哥离宫时带着的药方,不知道是毒药还是解药。”
华世宜心念一动,拿过来看了看,随后将信塞入了谢容随身带着的香囊里。
谢容有些不解,华世宜道“我记在脑子里了,大哥给的东西你权当留个纪念,我另外誊写一份,想办法找辛药之看看是什么。”
辛药之曾经给了纪璞瑜解药,那也是拿了文薰给的小药丸研磨出来的,这药方谢临离宫都带着,想必不会那么简单,指不准就跟谢家灭门的毒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曾经成功过,也只有辛药之能给一个最明确的答复。
事不宜迟,华世宜立刻就拿出了笔墨纸砚,要求元九想办法送回盛京给盛京的暗桩。
几日后,唐哲在盛京一个偏僻的小巷子的鸽房里收到了这封信,他拧了眉头,将信上的内容死记硬背下来,然后将东西烧干净,火速回了宫内。
少阳院那头的看守比寻常多了一倍,这个时辰魏然应该还在中书省,所以唐哲特地在淸思殿附近的小门里等待辛药之出来。
因为女帝的病情也好转不了了,辛药之如今是三四天去一次殿内,还必须要在标准的时辰内。
唐哲掐准了时间,等辛药之跟太医一起出现的时候跑了出来。
倒是把医正吓了一跳,虎着脸道“唐侍卫,宫内不可肆意奔跑。”
唐哲也算是太医院的老人了,经常有什么大小伤就跑到那边去,加上他深得太子重视,规矩对他而言便是形同虚设,太医院的看到他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唐哲眼睛盯着辛药之,见她跟没看见人似得,舔了舔嘴唇道“知道了知道了,医正刚给陛下看完病吧?”
医正白了他一样,仿佛在说明知故问,遂也不想回他,“老夫还有事,先行一步。”
唐哲巴不得呢,赶紧冲他挥了挥手,然后嬉皮笑脸想跟辛药之说话,然而辛药之已经木着脸要回自己的药庐了。
因为是女帝的人,很多女子身上的妇科病症她看起来比较方便,所以她在宫内也是有自己的小院子的,但因为她那看病还得看是什么人的臭毛病,门庭冷落,没什么人上门,回去的路上更是冷清,唐哲便跟在她的屁股后面。
辛药之冷冷瞥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唐哲见前头有人了,只看得见红色紫色的官服,估摸着怕是中书省那边散了会,又靠近了辛药之一点。
远远看去,就跟缠着小姑娘的登徒浪子是没区别的。
魏然自然也看到了宫道尽头这一对,身旁的人皱眉道“那不是太子身边的侍卫么?”
“成何体统,在宫内如此行事,要我说这太子年纪小,还不懂得御下才是。”
这话是故意说给魏然听的,有些臣子瞥了一眼魏然,心中不屑,魏党如今一个个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可偏生这国舅架子端得高,上次用国丧为国舅夫人出殡后,如今一点讯都没了,不知道是打什么主意。
魏然看着唐哲,眯起眼睛道“走吧。”
唐哲见前面那群人走了,继续缠着辛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