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湦手上的留置针也得拔了,护士看院长和院长夫人都在旁边,拔针都有些紧张。
林轻轻看出小护士的害怕,她主动说“闵慎,你来给三千拔针吧。”
小护士感激的看着林轻轻。
林轻轻对她鼓励的笑,“让孩子的爸来。”
谢闵慎揉揉眼角,他去洗过手然后蹲在儿子的面前,“爸给你拔针怕不怕?”
谢遇湦怕的小脸儿都白了。
谢闵慎上手很利索,他不一会儿的功夫迅速抽走了儿子手上的针头,他用棉签用力捏着儿子扎针的地方。
谢遇湦看到手背上的血迹,他不疼但是看到血就撇嘴哭了。
哭了的孩子得让父亲抱。
谢闵慎抱起儿子,一只手为他捏着手背,“我儿子真勇敢,拔针的时候都没哭。”
谢闵慎这高帽给儿子带的,让怕血的孩子都不好意思哭了。
“一会儿穿厚点爸妈带着你出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行不行?”
“好,但是爸爸会给我打针。”
“不打,就去外边的花园转转。”
林轻轻手探了探盒子的温度,饭菜已经凉了谢闵慎晚饭还没有吃。
她说“你在屋陪着孩子,我去给你买点饭。”
“我不饿,你别出门了,餐厅离这里远,真想吃东西给餐厅打个电话有护工会送过来。”
出门在走廊上谢闵慎抱着儿子走了几圈,他的手背鼓着,最后在药棉上粘了块儿胶带才将他放在地上,“自己走走,但是小心不能跑。”
谢遇湦今日的精气神比前两日要好太多,会说说笑笑了。
小嘴也吧嗒吧嗒的说些话。
谢闵慎对林轻轻道“我下去一会儿,那件事情给处理了。你给儿子穿上厚衣服,等我上来我们三口人去外边散散步。”
林轻轻点头,目送丈夫进电梯,她牵着儿子回病房换衣服。
楼下谢闵慎见到了老人的家属,四个男人刚才已经在医院闹了一次了,父亲没了现在开始扮演起了
孝子在医院走廊哭了半天,最后没人理自己走了。
女儿是真的难过,她一直在抹泪,虽然她的哭声最小。
谢闵慎出现,几个儿子纷纷围着他,“你就是院长,你们医院害死了我父亲,你给我们赔钱,赔我们一百万我不告你们。”
谢闵慎一言不发最严肃,冷面孔坐下,身后也跟着去了另外几名医生一起在会议室坐下。
他早些年身上便带有威意,这些年威严不减反增。坐在那里,一个眼神便让那些人不敢在此开口。
会议室的人到齐了,谢闵慎看了眼最角落的女人,她就是那个边上大学边兼职打工的人。
“谢院长,我爸当时进手术室的时候你不让我们和律师打扰,现在人死了,老头子的遗产怎么办。”
谢闵慎“这就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你父亲在手术前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话时看了眼那个女生,他还是开口说“房子三个儿子一人一套,剩下的钱……给另一个儿子。”
谢闵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这是他作为一个旁观者传达逝者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
女孩儿并未表现出震惊,失落,沮丧,愤恨,她还在抹泪,只是悲伤父亲的离世。
另外四人却继续问“房子给哪三个儿子啊?钱到底给谁啊?”
谢闵慎“他没有说,这是你们的事,话语我带到,此后此时与我无关。”
他起身离开会议室。
刚走了两步,身后便有人叫住他。
“谢院长,谢谢你。”
谢闵慎转身,是逝者的小女儿。
他说“很抱歉手术没有成功。”
女儿吸了下鼻涕,她说“这样的结果我早该设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