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没搭理五根婶,手上的事情也没停下。
五根婶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家里这段时间吃的肉,比往常一年吃的都多,你这肉到底哪来的。”
“打猎。”
这一次,赵铁柱倒是开口了。
就这一声,缓和了五根婶的脾气,她气哼一声,说道:“你对幼仪,到底有没有心思。我昨天特意跟幼仪说,让你送她去药园,给你制造机会,你倒好,一大早就不见人,白白浪费机会。”
“你说说你,人闷不吭声的,也不知道好好的打理自己,发髻不梳,衣服不换,胡子不刮,连脸都不洗,整个人邋邋遢遢的,怎么能招人喜欢。”
“整天的不是在屋子里刻木头,做手工,就是野到山里不见人,儿啊,你不小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啊。”
五根婶喋喋不休,似要将憋在心里的话吐个干净。
“幼仪那个孩子,又识字,有会赚钱,还懂医术,要不是她未婚生子,这样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想要呢,我给你处处找机会,可你也要自己上进啊。”
“你要是娶了幼仪,咱们家就是得了个机会,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你无才无貌,咱们家又没什么钱,我就是想给你娶亲,也人家也看不上你。好不容易我搭上了幼仪这么个人,你还不赶紧的扒拉上去,想什么呢。”
巴拉巴拉的,五根婶的嘴就跟机关枪似得不得停。叽叽啦啦的,吵得赵铁柱额边青筋跳动。
“够了!”
他甩掉手中的刀子跟皮肉,瞪着被突然吓住的五根婶,烦躁的眼眸中隐隐闪露着凶厉的光芒,整个人如同被绷紧了一般
五根婶没见过自家儿子这样,以往她碎碎念,这孩子要么沉默做着自己的事情,要么就是回屋躲开,从没像现在一般过。
一股子莫名的恐惧在心里漫开,她轻咳一声,放缓声音说道:“铁柱啊,是娘说的太多了,你大了,娘的确不该怎么说你,对不起啊。”
直到五根婶道歉之后,他整个紧绷的人才放松下。
他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默默蹲下来继续处理剩余的事情。
“娘有事出去一下,你若是累着就去休息。”
五根婶说了一句,匆匆离开了家里。直到走远好久看不见家门,才拍着胸口大喘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她心思百转,不知道儿子怎么了,打算等孩子他爹回来后,将这事情跟他说说。眼下要紧的,还是大壮的事情。
季幼仪跟安安住到了药园的客房内,这间屋子原先是废弃用来堆放杂物的,后来季幼仪就收拾出来,之前1跟安安就是在这里读书的。
其实之前刘大夫就让他们母子搬过来住,是她自己不愿意。一起住着实麻烦,有点距离反而能保持良好的关系。
住进来的第一天,她就因为换了个地方睡不着,睁着眼好久知道天快微亮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以至于安安早起都没察觉到,醒来已经快到正午了。
“安安,你怎么不喊我起床啊。”
她坐起,揉着眼睛,还迷迷糊糊的。
“娘亲累了,多休息。”安安放下手中的笔,“我去给娘亲端早饭。”
她听到孩子要给她端饭,立刻起身离开床榻,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正好也要出去洗漱的,就在外面用吧,你吃了吗?”
“吃了。”安安乖巧,会自己照顾自己。
季幼仪洗漱好之后,带着安安去了厨房。
“嗯,安安烧的粥不错,这咸菜也好吃,不愧是我儿子做的。”
年轻力壮老母亲,吃着四岁儿子准备的早饭,毫无羞愧之色,反而洋洋自得,吃着滋滋有味。
安安听到娘亲的夸奖,羞涩的低下头,内心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