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爱子之心,必为之计深远。王大娘心里对季幼仪有偏见,但为了儿子的婚事,依旧愿意放下身段来求到季幼仪面前。
季幼仪能体谅她的苦心,也不计较她之前的态度。只是这银子,她犹豫着该不该借。
“大娘,老实说,这银子我有,但我只怕不能借给你。”她没有隐瞒,也不找借口,直白的说道:“娶媳妇这个事情,你情我愿,但也要量力而为,赵哥若是知道您为了他娶亲一事,低声下气求人,只怕也不愿意成这门亲事的。”
王大娘没想到季幼仪听了她的心里话不光没答应,反倒教训起她来了,顿时脸色一变,“你不想借就算了,也不用把这话往外面说吧。”
“大娘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去跟赵哥告状,我只是担心您被骗。”季幼仪苦口婆心,劝道:“蒋家说的好听这银子是嫁妆,充个场面还是带回到您家的,但万一没有呢?”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大娘没想到这一层,惊的问道:“你是怀疑蒋家会骗我?这怎么可能呢。”
“那我且问一句,蒋家可有说这笔银子纳入聘礼之列?”
“这,这居然是充当嫁妆的,自然不能写入聘礼内啊。”
“那蒋家可有说要立下借据?”
“两家亲戚,这钱也就走个过场,怎么好让人立下借据,多麻烦啊。”
“又不在聘礼内,又不立下借据,那这钱若是没随着嫁妆一起过来,大娘您该如何讨要个说法?”季幼仪将这其中的关窍点名,“大娘您这银子是借的,到时候新人抬进门,嫁妆没这笔银子,您总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跟新媳妇闹吧?
到时候他们若是不承认,你还能让赵哥休妻不成?既然不能休妻,您整日看着新媳妇就想着她家骗您的事情,您心里能好受?这日子能过的下去?”
王大娘被她这么一说,脑子顿时清明了不少,只是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这,他们家看着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大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两家虽然口头上谈到了婚事,但终究还是没定下来,他们家是如何的,你我看到的听到的也多是表面,还是要留个心眼才好的呀。”
季幼仪言尽于此,至于能不能想的通的那就只能看个人了。
王大娘听懂了她的意思,也没再提借钱的事情,她心里还感激着季幼仪能说着明白。
“幼仪啊,今日之事多谢你跟我说个明白,我回去会好好想想的,至于你认元哥儿的事情,我也答应,你是个明事理的,有你教导元哥儿我放心。”
“大娘能想明白,不怪我多嘴就好。”季幼仪放心下来,“我家新修缮了,过两天就可以住回去了,到时候想请你们去家里吃个便饭,顺便让我师傅做个见证,我就认下元哥儿,您觉得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你决定好了日子,让大壮告诉我一声就成,我到时候一定去。”
“有大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事情谈完,王大娘见时辰也不早了,便起身回去。
季幼仪本想留着人下来,等吃过午饭在让她回去,省的自己一个回去还要做饭。但王大娘想到今天五根媳妇还要过来说事情,就没有留下。
一想到铁柱跟幼仪的事情,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等她到家里,五根媳妇已经在院子外等了一会儿。
“婶子你去哪里了?这一大早的怎么就不在家啊?”五根婶想着事情,一晚上没睡,天微亮就起来了,熬到大亮才敢过来,没想到扑了个空门。
索性她也没什么事情,就等在门口。
王大娘开门让人进屋,“我送大壮跟元哥儿去了药园,在那里跟幼仪说了会儿话。”
五根婶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就怕她说的是铁柱的事情,她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