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将季幼仪拉到一旁,还是那个老观念,他马上要走了,但季幼仪还要在村子里过日子,没必要跟人闹翻。
“幼仪,我是即将要走了也无妨,但你今后还要在村子里长住,有些事情不宜闹的过僵,如有好处,何必在乎以往的一些恩怨呢?”
他语重心长的劝说道:“翎雀坊以后还是要继续发展的,你将那屋子收了回来,以后也算是有个地方办事,赵家人既然没了,他们家田地什么也算是你的,有房头田岂不好傍身?”
季幼仪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对,人既然都已经死了,没必要为了之前的那一口怨气白白损失了田地房产。
“师傅,我明白了。”她点了点头,想通之后也不是这么难接受的事情。
她找到村正,放缓态度说道:“村正言之有理,刚才是我不懂事冲动了,还请村正见谅。”
村正没计较先签的事情,见着她如此态度,心知她应下了。
“无妨无妨,年轻人一根筋也是有的,那你是答应收殓赵婆子一家了?”
“收尸没问题,毕竟一家子到这里也算是断了。”季幼仪点头说道。
村正见她应承下,松了口气:“那事情咱们就说定了,你跟我走吧。”
“不着急。”季幼仪拒绝.
“这,这怎么能不着急,你莫不是想要反悔?”村正一脸紧张的说道。
她不慌不忙,解释道:“村正别误会,我总要先去一趟寿材店置办点东西吧。草席也要准备个好几张。”
“什?什么?草席?”村正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们?草席一裹了事?好歹也要给他们准备口薄棺,安置个灵堂吧。”
季幼仪倒是觉得草席挺好,她苦哼道:“这一口薄棺就要三百多文,一家四口差不多要一两半,再加上出殡抬棺一干人等,零零散散起码要三四两银子吧,我哪来这么多银子。”
“你,你这也太不像样了啊。”村正气急,入殓的事情怎么说也不能用草席啊,太难看了。“幼仪啊,我说句公道的,就赵婆子家那些田产,屋子,还有那烧干净的地方,我们都不碰,都是你的,人都去了,别这么扣扣搜搜的了。”
“这话可是村正您说的,事已至此,咱们立个字据,签字画押,省的我办了事之后还闹出矛盾。”季幼仪接过话头,一口说定。
村正本是想压下一些自己留着的,没想到一时心急口快的说了个干净,眼下倒是真怕季幼仪撒手不管了。
“行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有些气馁,但转眼就想开了,若是季幼仪不办,让他处理了,到时候什么都捞不到不说,还要自己贴银子,得不偿失。
季幼仪见他应承的爽快,也不小气,“药园周围的地已经够多了,赵婆子家的那块水田我就不要了,您按照市场价折给我,我也不要原价,就七折,其他的手续什么的您看着办,我不过问,您看如何?”
村正眼睛一亮,赵婆子家的地不多,折下来也就一两银子左右,七折那更是便宜了。
他听懂了季幼仪话中的意思,满意的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幼仪啊,还是你会做人。”
“既如此,那我们写好字据,弄好之后,我立刻去寿材店。”
季幼仪给了村正甜头,后面的事情自然办的快。字据一式两份,看过没意见之后,签字画押,一人一份存着,这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说通了事情之后,村正就拿着字据离开了,之后的事情让季幼仪自己看着办。
众人回到饭桌也没了刚才的兴致,刘大夫胡乱的扒拉两口,浪费那是不可能浪费的。
吃完之后,他让两个随从将东西抬上马车,自己拎着随身的小包袱,跟他们告别。
“幼仪,我走了,以后的日子你好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