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些蹊跷了。
顾也听季幼仪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劲。
他先提出第一个疑问:“你确定那赵三不是本人?”
“这,应该不是。赵三我见过的,体型上差异很大。”季幼仪也不敢打包票,解释道:“那个人比我见过的赵三瘦弱不少。”
“若只是胖瘦的话,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顾也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季幼仪觉得不对,辩解道:“不光是胖瘦,赵三是个壮实的庄稼汉,身形魁梧,但那个尸体看着就不是魁梧的样子,这种区别很明显的。”
顾也没看到尸体,不能多做判断。但作为一个旁观的人,他能抓住重点。
他思索了一番,说道:“既然你都能看出明显的区别,那别人怎么就没看出来?村正也没提出疑问,还有村里那些乡邻都没有,这是不是有些意外?”
季幼仪一开始也这么觉得,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但回来的路上,她突然之间想明白了这一点。
等着顾也问出口的时候,她十分得意的说道:“有一点你没想到,村正一开始以为死的是我跟安安。
我跟村里人关系不好,多出两个尸体自然不可能是村内人,这才没仔细查看思量。后面就算知道了是赵婆子一家,村正也没心思管这事情,自然就忽略了。”
这一点很关键,因为有了这个前提,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顾也一听,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但若死的那个不是赵三,那赵家还有其他的男丁?
“你若觉得那人不是赵三,或许是其他男丁呢?”
季幼仪摇头,“赵婆子自家那边已经没有亲属了,至于梁绣姑的亲人,以赵婆子的脾气秉性,绝不可能将客人留下,尤其还是个外男。不过最令我疑惑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这把烧人的火。”
她沉声说道:“我去现场看过,火绝对不是意外,是有人刻意放的。那院子我给了赵婆子没多久,村里人估计知道的没几个,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院子已经易主,那纵火行凶的人想要谋害的就不是赵婆子一家,而是我跟安安。”
“你心中有怀疑的对象?”顾也点头问道。
季幼仪猜测了几人,若是要想对上号,还真的不好办,尤其现在手中还有那个巨额盒子,若真有人设计,那村内人基本可以排除了。
但除了村内人之外,她并没跟外面人过多接触,到底是谁能拿出这么大手笔来陷害她?
顾也看出她没有头绪,思考了一番后问道:“这事情的确不太对劲。
一个普通的农户家里,不太可能有这么多银子,但目前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也没有证据。对了,那盒子在哪里?”
季幼仪明白他的意思,从龙骨的药盒内将巨额盒子拿出来放在桌上打开。
顾也看着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连银锭都有。
“这里面的东西可不太对劲。”他拿出银锭垫了垫,又看了看底部的刻印,不是官银,倒像是私银。
民间私自铸造银锭,那是犯法的,轻则抓起来关上几年,重则可是要丧命的。
“有什么问题吗?”季幼仪不懂这其中的门道,以为只要是银子都是货币。
顾也将银锭放在桌上,沉声说道:“我朝明文禁止民间私自提炼银矿,所有银钱由官府统一锻造,尤其这银锭,数额巨大,底部会有刻印。这两个都没有,那就是私银。这种银两一旦被发现,轻则打板子关上几年,重则斩首。”
这么一解释,季幼仪瞬间明白了,这就是真钞假钞的区别啊,所以这两个银锭子是假钞。
有人故意做了假钞来陷害自己。
季幼仪吓出一身冷汗。
她今日若不是相信顾也将事情说出,过几日万一打算销赃将银子花了,那可就是出大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