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走后,纪深爵的饭局骤然增多。
其实做到纪深爵这位置,以及纪氏财团在北城乃至国内的影响力,无需再靠着饭局结交和觥筹交错攀附任何人。
饭局里,大体可以分为三类商人。
第一种是游走在边缘的养家糊口的小商人,靠着无数的饭局结交和浅淡的一面之缘以此来刷新存在度,跟比自己上一层经济的人混一些点头之交,而后开口求着对方办一些开口与点头就能帮到的忙。
第二种是周旋在第三种人身边的伪上流,这类人身家远超中层,但也未达上层,才华和能力没有撑起自己那份日益膨胀的野心,有上千万资产,于普通人而言已然是豪门,可仍旧每天挣扎在破产和盈利不稳定之间,这个季度盈利可观,下个季度等着的可能就是亏损情况。于真正的豪门而言,这类人的身家不过九牛一毛,碾死他们的公司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第三种人便是像纪深爵这种,彻底实现财富自由的这类上流。任何酒局和饭局,这类人都是所有人趋之若鹜的焦点和供奉对象,因为这是他们的财神爷。
偶尔酒局和饭局里,还会出现第四种人,那便是陪衬的鲜花们。她们通常将自己伪装成名媛,混迹于各行大佬身边,陪酒玩乐五一不精通,她们的目的也很简单,钓上一条让她们下半辈子能过上锦衣玉食的大鱼,至于这条大鱼有没有老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条大鱼兜里的钱,会不会分一杯羹给她们。
纪深爵从前爱玩,可也不是爱玩这种无聊的酒局和饭局,都是自家兄弟组个局玩。
可最近,傅寒铮那个老男人不知道从哪捡来个女儿,没妈的小屁孩儿总是哭闹着嗷嗷待哺,傅寒铮除了上班就是当奶爸,似乎当奶爸还当的挺上头,现在人影都不见了。
叶靳白那家伙全球各地马不停蹄的拍戏,扬言要在戏里留下自己最永恒的青春,别说是人影见不着,就连打他的电话,都是经纪人或者助理带接。
陆湛,跟他那小胖妞未婚妻捉迷藏玩的不亦乐乎,把他这人都快给忘了。
至于容岩……这段日子忽然失踪,纪深爵也是不明就里。之前一阵儿还经常给深深补习,可深深考上大学后,跟人间蒸发一样。
言欢又跑了。
纪深爵就这么成了空巢老人。
饭局味同嚼蜡。
隔壁桌有企业老板过来敬酒,一开始纪深爵没有注意,因为这样对他攀附的人群太多,贵人多忘事对他而言是常事。
可今天,却不同。
因为这个老板携带着一名纪深爵眼熟甚至曾有着至亲血脉的女人,从另一边的饭桌上面含笑意朝他徐徐走来。
韦氏老板一边端着酒杯,一边对纪深爵介绍道“爵爷,好久不见,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嘉华地暖的总经理沈曼沈总……”
韦氏老板还没介绍完,纪深爵便面无表情的冷声道“我们熟吗?”
韦氏老板一愣,按理来说,这位沈总好歹是爵爷的亲生母亲,爵爷怎么会这么驳面子。
他也是看在沈曼是爵爷亲生母亲这层关系上,才帮沈曼引荐的,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想着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们母子缓和了关系,那么往后纪深爵给韦氏企业的回馈,将是不可限量的。
可韦氏老板终究一知半解,不知纪深爵与沈曼之间,究竟有多大的母子怨恨。
在纪深爵冷脸后,沈曼镇定自若,没有被冷落的尴尬,而是朝纪深爵伸出手,温柔笑着说“深爵,好久不见。”
纪深爵讥讽的勾了勾唇角,眼神不曾落在沈曼身上,浪荡又冷漠的说“本就不该再见的人,不必说好久不见,因为没有期待过再见面,最好这辈子别再见面才能人生顺遂。”
沈曼吞了下唾沫,面上维持着那抹得体的笑容,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