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冬日大雪,连续下了几天几夜。
言欢夜夜惊醒。
几度醒来,都抓着纪深爵的手臂。
纪深爵决定好好治治媳妇儿这因他落下的心理阴影。
冬日清晨,纪深爵将言欢哄上私人直升机。
言欢问:“去哪儿?”
纪深爵挑眉道:“去看雪。”
“……”
长白山的雪、瑞士的雪、芬兰的雪……这世间任何国家的漂亮雪景,都被纪深爵和言欢看了个遍。
一个月的长途旅游下来,看的全是雪景,而他,形影不离的待在她身边,给足了安全感。
纪深爵问:“纪太太,现在还怕雪吗?”
言欢笑着说:“怕倒是不怕了,可这雪景看腻了,把将来十年的雪景仿佛都看完了,现在看见雪景,就烦得慌。”
纪深爵低头看着她说:“不看雪景,往后我陪你看春雨、惊雷、夏花、秋月……和世间一切美好万物。”
纵然时间山南水北,景物星移斗转。
但我爱你,寸步不离。
……
又一则怪事。
被列为纪深爵此生最大糗事。
纪凌洲七岁那年,发过一场高烧,病毒性感冒。
纪深爵带着儿子去医院打针。
因为是病毒性感冒,所以需要先验血。
抽血时,纪深爵一直捂着眼睛,遮遮掩掩。
纪凌洲好奇:“爸,你干吗一直捂着眼,你不舒服吗?”
纪深爵刚转脸要对他说话,便看见那针管抽了一管子鲜红的血。
纪深爵瞳孔蓦地放大,随后,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纪凌洲:“……”
什么情况,这针,抽的不是他的血吗?
要晕,也是他晕啊,他爸怎么先晕了。
纪深爵晕血。
言欢赶到时,又好笑又心疼。
看见某人躺在病床上,忍不住调侃:“现在连凌洲也知道你晕血了。”
纪深爵眉眼恹恹的,横了眼,蹙眉傲娇道:“怎么,还不准人晕血了?”
“凌洲说,就一个大男人晕血,挺奇葩的。”
“……”纪深爵眼角抽了抽,混小子,敢笑话他,回头抽他屁股!
言欢坐在他病床前,微微叹息一声,注视着他说:“晕血的毛病,是因为我生凌洲产后大出血落下的吧。”
纪深爵抿着薄唇,满脸别扭,觉得这事儿真够丢人的。
却也没否认。
言欢莞尔的温柔道:“纪深爵,我不会丢下你。孩子会长大,会离开,可我和你,会互相陪伴一辈子。”
她的眼神,柔软又坚定。
纪深爵抱着她说:“这事儿弄的我在那小子面前的严父形象全没了。”
言欢调侃道:“刚才凌洲对我说,现在他知道你没那么无所不能,反而没那么怕你了,有助于父子和谐,没什么丢人的。”
“……”
……
小时候,纪凌洲可算吃遍了百家饭。
东家吃到西家,身体瓷实,性格也皮,从小鹤立鸡群,就是孩子里的头头儿。
三好学生是他,打架闹事儿也是他。
纪深爵拎着他,转了好几家学。
纪凌洲一直是转学生的身份。
直到纪凌洲初三那年,考上了北城最好的高中,北城一中。
他老子对他说:“少惹事儿,别给我添麻烦,不然我就送你去军事化管理学校读书。”
纪凌洲很怕去这军事化学校读书,光听名字,就知道是撒泡尿都要请示教官的那种,毫无自由。
打他揍他这些倒也能忍,但自由这东西,比什么都金贵。
于是,纪凌洲在北城一中的实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