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裹挟着小雨的凉风吹来,楚倾言瑟缩了一下,钻进了土屋里。
屋子里潮气很大,墙角都长了蘑菇出来,蛛网一张叠着一张,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腐朽气味。
“哎,看来有的忙了。”
楚倾言拿起破笤帚破抹布收拾屋子,这都是用破烂的东西,入不了妙妙娘的眼,才留了下来。
家徒四壁,家具、衣物、被褥早就被妙妙娘给搬空了。
外面的雨来的很急,不一会儿雨幕如瀑,雷声滚滚,楚倾言郁闷的望着漏雨的屋顶,外面下大雨,屋内下小雨,
好在这阵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外头一会儿工夫就放了大晴,楚倾言将门窗敞开,晾晾潮气。
这房子是必须要修葺的,不然不好住人,只是外面刚下过雨,土路变泥路,湿滑的很,不宜动工。
楚倾言找到了一把砍出缺儿的破斧子,踩着泥泞向后山行去,居家过日子,没有柴火可不行。
她如今精神饱满,力量充盈,砍柴这种苦差事都做的顺手,等到日头西斜,楚倾言整理了满满一大捆的木柴,背着向村中走去。
刚到家门口就觉出有些不对,她走的时候,院子的大门是关紧了的,可是现在院门大敞,定是有人来过了。
楚倾言加快脚步,一进门,就瞧见那本就破旧的土房子,被人给拆了窗户,扔在了地上。
窗户的木框都给踩折了,不能再用下去。
楚倾言抿抿嘴,心知定是楚妙妙带着妙妙娘来找场子,看她不在家,拿窗户撒气。
这笔账且先记下,早晚要还。
楚倾言将窗户框子拆成几段,留着当柴烧,发现这窗户的木料也已经腐朽不堪,就是不被拆掉也用不了多少时日。
正将木柴码放在墙角,院子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倾言,我是你立国哥,我爹让我给你送些粮食。”
楚倾言拍拍手上的灰尘,赶忙走过去开门。
楚立国扛着一麻袋粮食,直接给楚倾言送到了厨房里“倾言,这是公家的粮食,我爹说罗鳏夫的三亩田收成不错,等秋收后你再叫我扛一袋子粮食还回去就成。”
算算日子,还有四个月才收粮食,这一袋子玉米粒,楚倾言一个人省着点吃还是够的。
她连连道谢“谢谢立国哥跑这一趟,等秋收了,我自己送过去就成。”
楚立国摆摆手“谢什么,以后你就自己过日子了,有什么难处就去找我们。”
顿了顿,又道“我爹下午的时候去和妙妙娘要房契了,她闹着不肯给,现在僵着呢,恐怕得过几天才能将房契交到你手上。”
意料之中的事情,到口的东西妙妙娘怎么可能轻易吐出来。
“知道了,那就拜托村长了。”
客客气气的送走了楚立国,楚倾言靠着大门,冷笑一声,楚老二一家要是不想让她好过,那她们也别想过消停日子。
捧出一把玉米粒子,撒在铁锅里,填上一瓢水,楚倾言烧火煮粥,锅灶隔墙连着炕,驱散了不少潮气。
从灶台上找了一个有缺口的碗,洗刷干净盛了玉米粒粥,这一餐虽然没有什么滋味,但是楚倾言忙碌一天,也吃的干干净净。
没有被褥没关系,她在野外都能睡得习惯,虽然只是个空房子,也比在牛棚睡好的多。
但日子要想过下去,没银子万万不行,楚倾言睡时迷迷糊糊的想,明儿得谋个生计。
昨晚今日都没闲着,楚倾言这具身体乏得很,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楚老二一家,却集体失眠。
他家三间土屋,楚妙妙自己睡一间,楚轩跟着楚老二妙妙娘睡一间,另一间是厨房。
这会儿,一支蜡烛还燃着,一家四口面色都不怎么好看,沉默的围坐在桌子边。
半晌,楚老二为难的